后半晌,一行人继续赶路,沐浴过后的江吟月舒舒服服地靠在车壁上,心想着要如何从寒笺手里解救逐电。
“寒笺一早就是严家的家奴吗?”
魏钦没做多想,“嗯。”
“当年护送严竹旖入京的人是寒笺,严竹旖不愿给人做填房,被你拒绝后,为何不求寒笺带她远走高飞?”
寒笺对严竹旖唯命是从,不会拒绝的,可他们还是如期抵达京城。
江吟月也不管魏钦有没有听进去亦或生出兴趣,继续分析道:“还是权衡过利弊,宁愿做填房也不愿与家奴结合。”
这无可厚非,但江吟月清楚记得,严竹旖哭求太子收留时,声泪俱下道:“臣女宁愿死,也不会给人做填房。”
严竹旖容色算不上姣好,但一双眼万种风情,潸潸泣泪时,惹人怜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菟丝花的依附是为了在逆境中共生,江吟月不觉得心机是恶,换做是她,未必有严竹旖的机变,她介意的是严竹旖的颠倒黑白。
在引开刺客的分叉口上,她忍不住回头,想要再看太子一眼。刺客来势汹汹,她怕没机会再见到心上人了,也是那个回眸,她发现遮挡太子的灌木丛中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纤细身影,是名女子。
女子怯生生地缩回脑袋,隐蔽起身形,想来是害怕被刺客误伤。
事发突然,附近的百姓东躲西藏,她没工夫细想,报着必死的心,向刺客暴露了踪迹。
后来东宫初见,她误以为严竹旖是宫女,不承想,正是那日躲在灌木丛中的女子。
所以,她不喜欢严竹旖,与太子喜欢谁无关,仅仅是不喜欢严竹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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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了几日,在沿途歇脚时,江吟月拎着麦麸绕到后排去喂杂毛马,刚巧遇见坐在路边低头研究地形图的寒笺。
也好巧不巧,听到女使寒艳与寒笺打着商量。
“哥,这里距离咱家不到十里,咱们同娘娘求求情,顺道回趟家,夜里就宿在村里,一举两得。”
寒笺闷闷的,显然是动心了,可身为奴仆,哪敢让主子迁就。
“算了。”
“咱们五年不曾归家,难得的机会。”
江吟月不动声色地越过,等喂完马匹折回,见寒笺还呆呆坐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地形图。
“想家了?”
女子试探的声音传入耳畔,寒笺凉飕飕一瞥,卷起地形图意欲起身。
江吟月盯着男人的背影,随口丢出交换条件,“我可以想办法成全你们兄妹。”
寒笺的回头是在意料之中,胸有成竹的江吟月指向逐电,“人要懂得投桃报李,你说是吗?”
夕阳倾洒在女子明艳的容颜上,与那身霞色衣裳融为一体,眴焕粲烂,为广袤山峦再添秀色。
被严竹旖呼来喝去的寒笺有些不适应与人谈条件,臣服惯了,快要忘记如何拒绝与接受。
风萧萧,沙飘零,望不到尽头的山路上,江吟月扶着魏钦的肩站起身,手张喇叭状,朝随行的一众人喊道:“前有村落,咱们去借宿一夜,诸位也能睡个好觉。”
借宿总比风餐露宿舒服啊,侍卫们当然不会拒绝。
另一辆马车中的严竹旖挑帘望向笑吟吟的女子,不懂她在欢喜个什么劲儿。
对面的寒艳和寒熏两姐妹默默无声,按捺忐忑与窃喜,可她们并不理解,这位自幼锦衣玉食的江府千金为何会奋力争取一匹非纯血统的杂毛马。
相传江尚书的马厩里圈养着数匹御赐的汗血宝马。
被蒙在鼓里的严竹旖直至抵达村落入口,才知这是寒家三兄妹的老家,但她不清楚寒笺与江吟月的交易,只当是无巧不成书。
抵达农户时,众人瞧见一名满头花发的老媪正在院子里劈柴。
寒笺推开栅栏门,未语先哽咽,魁梧的身躯轰然跪地。
“儿不孝!”
寒艳和寒熏亦是抽抽涕涕,泣不成声。
“娘,女儿回来看您了!”
老媪不可置信地看向突然出现的儿女,泪水模糊了苍老的眼,她颤颤巍巍上前,不知该先扶起哪个孩子。
常年瘫痪在床的老汉急得不行,隔着房门唤着儿女的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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