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光揉揉手腕,“谁?”
“我去瞧瞧。”万俟翊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膝上的灰。
他打开门便离了房间,徒留一室清静。
玉流光想到方才万俟翊那颠三倒四神经兮兮的状态,便不由蹙眉,他原本预备挑个时间告诉众人自己恢复记忆一事,可万俟翊这状态,“恢复记忆”后只怕愤怒值降得更慢。
啧。
他扯下绸带,拧眉,记忆可以不“恢复”,盲眼总得复原了。
**
“事情就是这样,万俟修还活着,一身剑术了得,怕是他的主魂也回来了,您回酒楼看看,仙尊不是……”
魔修声音始终盘桓,惊意远眉眼阴沉地抽出剑踏入酒楼,“唰”的一声,劈得那木阶几欲断裂,而那木阶之上,万俟翊踩在断裂口边缘,望向惊意远的红瞳翻涌着嫉恨。
二人都恨极了对方,妒极了对方,二话不说便施法打了起来。
打得酒楼震震,桌椅尽碎,叫包间青年喝茶的手都不稳了,拧着眉放下,摸索到门边悄悄打开一条缝隙。
“惊意远!”万俟翊压着嗓音,嫉恨地看着眼前男人,刺向他的这几剑毫无收敛,将黄泉路那断时日的怨恨也一并发泄而出,怒斥,“为人替身,便是魔尊的脸面吗!”
惊意远:“你以为自己又好到哪儿去?他如今移情万俟修,你以为魂魄相同你便是他么?”
“我说是便是!”
万俟翊最恨这话,“从前在昆仑峰你便同我抢师尊,如今还不惜装作我的模样勾引师尊,你可别忘了,你是魔!四象宗憎恶魔,师尊便也憎恶魔,你勾引师尊,叫他们也找到机会抨击师尊与魔勾结,若非是你、若非是你——”
惊意远侧身一闪,蓦然收手。
酒楼烟尘飞扬,木屑一地,万俟翊见他停手,想也不想直直朝前刺去。
“这便是自欺欺人么?”
惊意远突然道,万俟翊的剑尖倏尔悬停在他眼前。
“我倒比你这位四象宗修士更了解四象宗的规矩,戒律堂其一十八条,与魔勾结之人当按具体犯事等级登记处罚,澜影仙尊向善,一未伤及无辜,二未助魔办事,我们最多有身体上的接触。”
“戒律堂其一百二十三条,与炉鼎双修者当到自废百年修为,到思过崖紧闭五十年,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惊意远一字一句道:“你方才是要推卸责任,将自己摘出去么?”
“不……不。”
万俟翊握剑的手轻颤。
他分明记得,师尊曾说与炉鼎双修并不算大过。
况且,是他勾引的仙尊,要剜也该是剜他的仙骨才是。
惊意远凉凉道:“他如今这样你占大错,我自然也有错,我唯一的错处只在于在昆仑峰时未杀了你,若那时杀了你,便是死无对证,谁都不知他曾与炉鼎交合过,他永远是光风霁月的澜影仙尊。”
不知何时,周遭静得只余下耳畔的心跳声。
万俟翊抬起手,望着手里的剑。
这把剑叫“天光”。
是师尊的本命剑。
那日昆仑峰满是血,师尊便是用这剑杀了他,剑桶在他心口,他拿着这剑到了黄泉路,天光永无天日,便渐渐钝了。
“唰!”
长剑入鞘,万俟翊疲于再争对错,只冷冷道:“如今我既已回来,替身这场戏该落幕了。”
替身,落幕。
惊意远嗤笑,他从不觉得自己是替身。
他未曾按着万俟修的性子来与澜影相处,也未时时刻刻用着他的脸。
二人交合时,他从来都是自己的身躯,自己的面容,所以澜影会觉着尺寸不对。
说到底,澜影待万俟修的那份情能有多深刻?
若真一往情深,怎会丝毫未觉。
惊意远道:“你且便瞧着,相处个一两日,他会不会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万俟修?”
万俟翊气血翻涌,“目乌清灵草我找回来了,他复明后自然——”
“这道疤我也可以有。”
惊意远打断,“他又如何知道最初是谁同他恩爱?”
“惊意远!师尊心悦的是我!”
万俟翊失态地厉声,几乎要再提剑刺去。
可他刚握紧“天光”,在这宽敞、寂静的酒楼中,忽然响起极轻极轻的一声——
“万俟。”
万俟翊同惊意远同时转头,一眼撞见俯在长廊上的青年,表情齐齐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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