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是在初来漱岳城不久,某日外出采药子夜才归,路过乱葬岗时听到孩子的哭声,随手便救了。
依稀记得这孩子讲过被遗弃在那里的原因,似乎是他幼时大病过一场,本都要咽气了,却又被救活了过来。父母觉得是好事,其他亲戚却觉得是野鬼还魂视他为不详。
后来父母因故亡故,那些虎狼般的亲戚便认定了他的父母都是被他克死的,以除邪祟的名义将他扔在乱葬岗自生自灭,侵占了他家的房屋遗产。
江敛送佛送到西,使了点手段让他少了几个亲戚,拿回了家里的房屋银钱。
但孩子毕竟是孩子,没有大人庇护拿回容易守住难,不是亲戚也会有各路强盗毛贼来光顾,没多久就又回到家徒四壁的状态。
后来江敛忙于其他事,没有再关注他的情况。
偶然间再见到时,他就已经多了个妹妹。听他说是路边捡的,觉得她和自己一样可怜,就相依为命一起生活了。
“秦……”江敛张口想说自己没事,但却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了,只记得这儿人大多姓秦。
“秦沂,沂水的沂。”秦沂像根瘦骨伶仃的小竹竿杵在他面前,有些担忧道,“您的脸色太差了。”
昨日吃了过量的药,今日只能硬抗后脊那儿的疼痛,脸色难看点也是难免的。
江敛想起了什么,掏了瓶辟谷丹给他:“我没事,这个东西你吃一颗,今晚就待在房间里不要出门,知道吗?”
秦沂双手接过,懵懵懂懂点头。
太阳已经差不多完全落下了,江敛皱了皱眉,催着他进房间:“现在就进去吧,烛台有几个算几个全都点起来,不要灭,记住了?”
见他神色严肃起来,秦沂听话进屋关上了门。
江敛又掏出符咒加了几道在门上,做完这些,陈述也从一旁安置孩子的房间出来了。
陈述好奇道:“你干什么呢?”
“没什么。”江敛挨个门上贴符纸,“你晚上锁好门别出门,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开门。”
陈述若有所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江敛拍了张符在他肩上:“你锁好门就是了,别的别问。”
“那你贴这么多驱邪镇妖的符咒干嘛?”陈述顶着那张符继续问,“难不成你师父教过禁书里那些东西的应对办法?”
“你怎么知道三尸教的邪修用的一定是禁书里的禁术,而不是他们宗派的?”江敛怀疑的目光看过来,“你看过禁书?”
陈述头发都炸了起来:“我可没看过!你别乱说啊!我都是瞎猜的!”
你当然没看过。
江敛心说,看过的是我。
还不等他再给陈述泼两句脏水让他赶紧老实回屋别在这儿立着,一旁的木制楼梯传来脚步声。
是谢舒攸在客栈四周布置好防御阵法,上楼来了。
陈述眼睛迸发出见到财神的热情光芒,即刻抬手打招呼:“谢道友!”
谢舒攸对他们略微颔首。
“这两日多谢二位出手相助,城主府出了事,只怕邪修会伺机报复。”谢舒攸缓声道,“还请两位之后的几夜都待在房间不要乱走,谢某会尽全力护持二位周全。”
陈述缩了缩脖子,颇为认同道:“道友的担心有道理,如此便有劳了。”
谢舒攸客套道:“分内之事。”
“这天色也不早了,那我便先回房间了。”陈述临走前用肩膀撞了江敛一下,小声提醒他,“你也别四处乱窜了,形势比人强,小命要紧。”
江敛没什么回应,陈述不知道他九曲十八弯的脑子想来想去又转到哪个山沟沟去了,自己左右也劝不动,干脆不管了。
咔哒一声关了门,陈述离开了,只剩谢舒攸和江敛两人站在二楼狭窄的过道中央。
见他一直不动,谢舒攸道:“若无其他事,在下便先行离开了。江道友也尽快回房吧。”
真是……好冷淡。
只有客套疏离,没有丝毫亲近之意。
见他依旧不说话,谢舒攸径直从他身侧走过,下一刻腕间一紧,自己的手腕被人死死攥住了。
谢舒攸回过头,就看到江敛有些阴郁又有些委屈的神色,一瞬不瞬望着他。
视线对上,这人不仅没有半分松手悔改之意,还得寸进尺的用两指挑开他的袖口探进去,揉着他的腕骨,细细摩挲着那片冰凉的、冷白馨香的皮肤。
体温相差太大,谢舒攸皮肤生理性的激起一小片颤栗。
“你在发颤,为什么?”江敛嘴里吐出湿热的,含糊的字句,“在怕我吗?攸攸。”
“我不想回我的房间,我能去你的房间吗?”
此话话音一落,谢舒攸本就不富裕的耐心彻底告罄。
“嗵”得一声巨响,客栈木板间隙之间积年的尘土飞扬,江敛被一个过肩摔砸在地上,疼痛之余终于找回理智。
“都说医者难自医,今日一见果真不假。”谢舒攸神情没有什么波动,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就事论事道,“江道友像是有些心魔缠身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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