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在一边,手指紧紧地折磨着另一个矿泉水瓶,语气却很轻:“尽力就行,安全第一。不管输还是赢,我都会把结局处理干净。”
景非昨知道温瑾的“处理干净”指的是什么,她摇了摇头,声音在头盔里显得闷闷的:“相信夏林的车。接下来就等着看我表演吧,温总。”
温瑾笑着退到安全线外,嘴唇开合说了句什么。
隔着距离和头盔,景非昨没听清,但通过口型能分辨是:“我一直在看。”
引擎在低吼。
绿灯亮起的瞬间,她猛踩油门。
七辆赛车如离弦之箭冲出起跑线,被夏林调教过的车在直道上像一道闪电,瞬间甩开好几辆黑车。很快,只剩下白毛在后视镜里狰狞地逼近,他那一辆改装车在直道上马力全开,咬住她的车尾。
进入弯道,景非昨精准切入内线,轮胎擦着路肩划过,激起一串火星。白毛被迫走外线,却在出弯时猛然加速,车身狠狠挤压过来。
温瑾站在护栏外,指节攥得发白。
她看着景非昨在千钧一发之际反打方向盘,车身以一个近乎刁钻的角度滑出包围,在速度与危险的边缘游走,锋芒毕露,毫无保留。紧接着,白毛突然从侧后方撞来,景非昨的车身猛地一歪,几乎擦上护栏。
温瑾的悬着的心狠狠一跳,下意识向前一步,却被工作人员拦住。
她的视线死死锁住那辆赛车,看着它在失控边缘猛然摆正,然后如游鱼般灵巧地甩开追击,反而借势抢到了更佳的行车线。
夏林在温瑾身边惊声:“其实她可以更稳妥的。”
一转头,看到面色紧绷的温瑾,又收敛了些惊讶:“温董别担心,车子的极限还远着呢,景非昨会掌握好的。”
温瑾却没有回应,甚至点头的动作都没有给予。
看到景非昨最后稳当地控制住了赛车,但她却觉得失控感像海啸一样,卷起十几米高。
而自己,则正独自站在这块要倒塌的水墙之下。
景非昨根本不需要冒这样的险,可她偏偏选择了最激进的方式,仿佛在享受这种命悬一线的快感。
温瑾心底开始泛起消逝已久的不安。
她愈发清晰地意识到,或许即使自己用权势买下整条赛道,依然无法留下此刻飞驰在赛道上的那个人。
最后一圈,夏林的车的性能在直道上尽显无遗,赛车如离弦之箭冲破终点线,将黑豹的车远远甩在身后。
看台上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掌声。
景非昨松开方向盘,手指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微微发麻,在彰显着高强度专注后的虚脱。
引擎的轰鸣渐渐平息,耳膜里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她摘下头盔,潮湿的头发黏在颈后,汗水顺着太阳穴滑下,在下巴处悬聚,最终滴落在赛车服的前襟上。
她解开安全带,跨出赛车时腿有些发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拼命。
温瑾不知何时已经穿越人群,走到了赛道边,手里拿着条干净毛巾,静立在一旁,和周遭沸腾的庆祝格格不入。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抬起景非昨的下巴,用毛巾擦掉她脸上的汗水和橡胶颗粒,动作细致。
景非昨有些恍惚,任由她摆布。这种被极致呵护的感觉,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渗透进她们相处的缝隙里了。
“看够了?”景非昨试图用一贯的语调打破两人之间过分的静谧,“想亲自来一场吗?”
温瑾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手里的动作未曾停下。
景非昨下意识抬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和温瑾对视上的一瞬间,猛地噤声。
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太多无比复杂的情绪,她没有办法去分辨,只觉得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在其中溺毙。
景非昨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理智告诉她要避开这过于沉重的目光,她却像被蛊惑住了一般,无论如何都挪不开眼。
她一阵晃神,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站在某个危险的临界点上,往后一步就会坠入深渊。
而温瑾正在底下,等着她坠落。
……
景非昨和温瑾登上回国的航班前,夏林开车送了她们。直到准备过安检,她还在和景非昨津津有味地回忆着那场比赛结束后的细节。
“黑豹他们灰溜溜地回去前,那白毛还在嚷嚷着是我们的车作弊了。”夏林讲述的语气像在讲一个荒谬的笑话,“好像之前嘲讽女人不懂设计车的人不是他似的。”
景非昨真诚地拍了拍好朋友的肩膀:“被这样的人缠上,你辛苦了。”
“不过因为温董添加的条件,他们在这里是混不下去了。”夏林咧嘴一笑,“当然,要是温董能给我以后的车队赞助,我就是真正地不辛苦了。”
“当然可以。”温瑾面无表情地答应,“前提是你别再找景非昨玩车了。”
“我可掌控不了她的想法。”夏林笑着向她们挥别,“一路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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