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哲没有说话,也从屋子里拿来一个板凳。
他们坐在月色和星星下。
绿色星河如冻结的瀑布横挂天际。
静止,却似在无声地坍塌。
像是宇宙的濒死呼吸。
风从废墟的方向吹过,带着些微金属与尘土味道。
没人知道,遥远的外星生命,若是看见这颗曾经蔚蓝的地球,如今残破至此,会怎么想。
此刻,两人并肩坐着,谁都没说话。
但至少,终于出现星星和弯月。不是吗?
上一次出现,好像是好几个月前。
至少现在月亮,颜色是正常的。
泛着月黄。
毕竟它有时候会变成红色。
“布兰登应该是讨厌我的父母。”
“毕竟,我父母是被驱逐出军团的,很多组织,都听闻了我父母的事,将我的父母视为罪人。”
艾哲脸上的表情愈发深沉,浓眉紧蹙。
俊朗的五官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沉。
目光落在远处,低垂的眼像被夜色吞没,苍凉得充满疲惫。
他低下头,勾了下嘴角。
却没能笑出来。嘴唇紧绷,像是咬着一些苦涩。
硬生生地咽下去。
“我不太了解你父母的事,但我觉得每一个在前线抗争过的战士,应该都是伟大的。”
“你的父母,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或者是什么难处。”
诺森用手比划了一下,虽然他不知道艾哲的父母是怎么回事的。
但显然不是一件小事。
况且……艾哲还亲眼看着自己身为战士的父母,在保护流民中,被异种猛兽拖走吞食……
也许,他的成熟,他的疏离冷峻,都和这个有关。
察觉到艾哲陷入到充满钝痛的回忆中。
诺森有些慌了。
虽然他愿意去倾听艾哲的那些故事,但很显然现在不合适。
至少对艾哲来说,是不合适的。“你看,我爸爸给我揍的。”
诺森指了指脸上的红掌印,用自己的窘迫作为岔开话题的工具。
“他当着布兰登给了我一巴掌,我的老天。我老爸那一巴掌够狠的,一定带了私仇。”
“他打了我,布兰登才作罢。”
艾哲看着他,眉毛抽了一下。
“你要对我负责,我都挨了一巴掌了。”
诺森突然努起嘴,一副生气的模样,那表情在他的脸上格外可笑。
接着唧唧歪歪地抓起艾哲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要让他感受到自己脸上挨的那一巴掌,还在发烫发热。
一般情况下,如果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人的原因挨了一巴掌,
大多数人都会感动,或者安抚一下对方。
但死艾哲顺着那个动作,又给了诺森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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