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小天真你胡说八道什么!”黑瞎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他猛地回头,看到张起灵那平静无波但似乎蕴藏风暴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刚才的得意忘形瞬间消失!
“媳妇儿!你别听天真瞎说!我没有!我冤枉啊!”黑瞎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回张起灵身边,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像只大型树袋熊,声音瞬间切换成黏黏糊糊的夹子音,还带着点委屈的哭腔,“人家就是…就是觉得能用针筒帮到你很开心嘛!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别生气嘛~”那声音听得周围的人集体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张海客和几个小张看着自家清冷如神祇的族长,被那个没脸没皮、满身吻痕还撒娇卖惨的黑耗子死死缠着,只觉得眼前一黑,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张起灵已经习惯了黑瞎子这套,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也没把他从身上扒拉下去。他率先迈步,走进了漆黑的密道。黑瞎子赶紧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边,还不忘回头对着吴邪做了个鬼脸。
吴邪翻了个白眼,赶紧跟上。张海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悲怆,示意小张们跟上。
接下来的路程,顺利得让吴邪怀疑人生。
密道幽深曲折,布满灰尘和蛛网。两侧石壁上隐约可见古老的壁画和看不懂的符文。按照吴邪以往的丰富经验,这种地方,必然是机关重重,毒箭、落石、流沙、翻板、毒虫……总得来几样才够意思!
然而,张起灵走在最前面,步伐沉稳,仿佛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他走过的地方,那些看似危险的机括毫无反应!他甚至不需要停下来观察,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绝对安全的点上。偶尔遇到岔路,他连犹豫都没有,直接选择一条。
跟在后面的小张们习以为常,面无表情。张海客也一脸理所当然。只有吴邪,一颗心七上八下,每次看到墙壁上可疑的孔洞或者脚下石板特殊的纹路,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肌肉紧绷,准备随时应对突发危险。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一路畅通无阻!寂静得只能听到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那些在吴邪想象中应该嗖嗖乱飞的毒箭、轰隆落下的巨石、突然塌陷的地板……统统不见踪影!仿佛整个张家古楼的防御系统,在张起灵踏入的那一刻,就集体陷入了休眠状态!
吴邪从最初的紧张,到后来的疑惑,再到现在的……麻木和狂喜!他第一次体验到下墓的安全感!这简直是至尊待遇!想想以前下墓的九死一生、鸡飞狗跳,吴邪简直要喜极而泣!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了多少层,前方豁然开朗。一扇雕刻着繁复麒麟踏火图案的青铜巨门,矗立在众人面前。门高近十米,散发着古老而沉重的威压。
“到了。”张起灵停下脚步,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张海客等人肃然,眼神充满了敬畏。吴邪则张大了嘴巴,被这宏伟的青铜门深深震撼。只有黑瞎子,依旧没骨头似的挂在张起灵胳膊上,小声嘀咕:“媳妇儿,这门……看着好重啊,推得开吗?要不要我帮你……”
张起灵没理他,目光落在青铜门中央,一个特殊的麒麟浮雕上。他刚想动作,黑瞎子又想去摸背包里的针筒……
“不必。”张起灵这次没给他机会,淡淡开口。他伸出食指,指尖在浮雕麒麟的眼睛处轻轻一点。没有流血,没有仪式,那沉重的、仿佛尘封了千年的青铜巨门,就在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中,缓缓地、无声地向内开启了!
门内,柔和的光芒倾泻而出,照亮了众人惊愕的脸庞。
未雨绸缪
沉重的青铜巨门在张起灵身后无声地合拢,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隔绝。
没有预想中的金碧辉煌或珠光宝气,只有庄严肃穆和亘古的寂静。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的巨大石殿中央,矗立着七根巨大石柱。每根石柱都雕刻着形态各异、却同样威严神圣的麒麟图案,麒麟的眼睛似乎由某种特殊的宝石镶嵌,在不知从何而来的、柔和而朦胧的光源下,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那里,并非王座,而是一口巨大无比、通体黝黑的石棺。石棺古朴无华,没有任何雕饰,却自有一种镇压万古、令人心生敬畏的威势。石棺前方,是一个同样材质的黑色石台。石台上,静静地躺着一本厚重无比、封面呈现暗金色的古老册子——张家传承族谱。
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有那七尊麒麟石像在无声地注视着这位走进来的、当代的张起灵。
张起灵步履沉稳地走到距离石棺和石台还有十步远的地方停下,在空旷死寂的大殿中,在七根麒麟石柱的见证下,这位年轻强大的族长,对着那口巨大的石棺,郑重地跪下。
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凉坚硬的地面上。
礼毕,张起灵站起身,走到那黑色的石台前,伸出手指,指尖在族谱那暗金色的封面上轻轻拂过。封面冰凉,却似乎与他血脉深处的某种力量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他没有任何犹豫,翻开了那本沉重的族谱。书页不知由何种材质制成,坚韧无比,触手微凉。上面的字迹古老而神秘,记录着无数代张起灵的名字和功绩。
张起灵的目光扫过那些名字,最终停留在属于他自己的那一页,伸出食指,指尖凝聚起一丝力量,轻轻划过指腹。
一滴鲜红得近乎妖异的血液,缓缓渗出。
他没有用任何器物承接。那滴血珠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悬停在指尖。张起灵的目光变得无比专注,他用染血的指尖,以一种极其古老而玄奥的笔触,在族谱上属于他的名字旁边,空白的区域,缓缓写下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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