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的问题像根针,精准地戳破了吴邪刚刚强撑起来的气势。他刚刚还因为担心小哥而显得义正词严,此刻却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蔫了。眼神又开始左右漂移,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缝,脸上泛起一种混合着尴尬、心虚和难以启齿的红晕。
“呃……这个……那个……”吴邪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就……就那么……突然就过来了呗……可能是……嗯……磁场紊乱?或者……或者量子纠缠?对!科学!很科学的!”他试图蒙混过关。
然而,他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落在沙海邪和王胖子这两个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眼里,显眼极了!
沙海邪的眼神瞬间又冷了下来,王胖子脸上的笑容也淡了,眉头拧成了疙瘩:“小同志,你这可不地道啊!刚还担心害了小哥,现在连自己怎么来的都说不清楚?胖爷我可是把你当‘天真’才好好说话的,别逼胖爷我动粗啊!”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咔吧的声响,虽然只是威慑,但效果拔群。
吴邪被两人盯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都出来了。他看看沙海邪那副“再不说实话就弄死你”的阴沉表情,又看看王胖子那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样子……
算了!丢人就丢人吧!总比被当成奸细强!
他猛地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带着浓重的自暴自弃和羞耻:
“我……我睡觉……做了个梦……”
“嗯?”王胖子没听清,往前凑了凑。
吴邪闭了闭眼,豁出去了,声音稍微大了点,但还是含混不清:“……梦到小哥了……”
沙海邪眼神一凝。
王胖子也竖起了耳朵:“啥?梦到小哥啥了?”
“是…”吴邪的脸红得像要滴血,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缩进胸口,“是那种……春梦!”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沙海邪:“……”
王胖子:“……”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吴邪粗重的呼吸声和外面偶尔的风声。
“然后呢?”王胖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cpu彻底烧糊了,“做个春梦……就能穿越了?你这梦……挺有劲儿啊?”
吴邪捂着脸,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里传出来,带着哭腔:“我……我还以为……是黑爷他发现我觊觎他老公了!就派你们来……警告我!威胁我!让我离小哥远点!不然就把我扔到这种……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自生自灭!”他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我……刚才以为你们是黑爷请的演员!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死寂。
比刚才更彻底的死寂。
沙海邪的表情彻底僵住,像一尊被雷劈了的石雕,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这离谱的答案震出了窍。
王胖子足足愣了有十秒钟,脸上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他看看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年轻吴邪,又看看旁边石化了的、脸色变幻莫测的沙海邪……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惊天动地的爆笑声猛然炸响!王胖子捂着肚子,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狂飙,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啊!哈哈哈哈哈哈!春梦?!黑爷派演员?!哈哈哈哈哈哈!警告你离小哥远点?!哈哈哈哈哈哈!小天真!你这脑回路!哈哈哈哈!胖爷我服了!大写的服!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捶胸顿足,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一边指着沙海邪,断断续续地调侃:
“哈哈哈哈!天真!听见没!哈哈哈哈!人家小年轻做个春梦就能穿世界了!哈哈哈哈!你呢?!你当年……是不是也做过小哥的春梦啊?!哈哈哈哈!不然你怎么……咳咳……你怎么这么死心塌地要等人家十年啊?!还死活不找对象!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胖子!”沙海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石化状态惊醒,整张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连带着脖子和耳朵根都染上了一层明显的绯色!他厉声喝止王胖子,声音都劈了叉,眼神慌乱地扫过捂脸的年轻吴邪,又恶狠狠地瞪向笑得快抽过去的王胖子,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我……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沙海邪矢口否认,但那结巴的语气和红得滴血的耳朵尖彻底出卖了他。他确实没有……至少没有像年轻版那样清晰直白的“春梦”……但那些深夜里辗转反侧时模糊的、滚烫的、不敢深究的念头和画面……此刻被胖子这样赤裸裸地戳穿,简直让他羞愤欲死!尤其还当着另一个“自己”的面!
反驳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毫无底气。
恼羞成怒之下,沙海邪只能把矛头对准了罪魁祸首——那个捂着脸、同样羞窘得快冒烟的年轻版自己。
他猛地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吴邪,声音因为羞愤和某种被戳破隐秘的慌乱而变得异常尖锐:
“你!你!你……你不知羞耻!你……你居然敢觊觎小哥!你……你还要不要脸了?!那是……那是我兄弟!”
吴邪穿越沙海(五)
捂着脸的吴邪一听这话,立刻不干了!他猛地放下手,脸上还带着红晕,但眼神已经变得理直气壮,甚至带上了点“看穿你”的鄙夷:
“我不知羞耻?!你才虚伪呢!”他梗着脖子,声音也拔高了,指着沙海邪的鼻子,“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心里那点弯弯绕绕,我还能不知道?!你说你没做过小哥的春梦?骗鬼呢!你肯定做过!说不定做得比我还过分!你就是不敢承认!装什么,还‘兄弟’?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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