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无声地打了个手势,便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疗养院大楼。
“嘿,看年轻时候的自己,还挺带劲。”蜜月版黑瞎子凑到张起灵耳边,用气音低笑道,“就是没被滋润过,可没我有味道。”
张起灵没理会他的骚话,目光沉静地注视着疗养院的入口。
没过多久,又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了。一个看起来更加青涩、带着明显紧张和害怕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台老式摄像机,哆哆嗦嗦、东张西望地也摸进了疗养院。
“哟,年轻时候的天真同志。”黑瞎子咂咂嘴,“这怂样,果然没变。”
有了上一次吴邪穿越的经验,张起灵和黑瞎子立刻明白过来——他们又来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而且正好撞上了这个世界的吴邪探索格尔木疗养院的关键点。
张起灵下意识地握住了口袋里的青铜铃铛,试图催动力量带他们离开。但铃铛传来的反馈却异常模糊,一种冥冥中的感应告诉他,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似乎有什么需要他们停留片刻。
“走不了?”黑瞎子察觉到他的动作,挑了挑眉,“得,看来老天爷又想让咱们看场好戏。”
两人只好继续待在暗处,无聊地等待着里面的动静。里面隐约传来一些打斗声、奔跑声和东西摔碎的声音,听得黑瞎子直摇头:“年轻人,就是毛躁。”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一辆越野车疾驰而来,一个漂亮的甩尾,精准地停在了疗养院破旧的大门口。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精致却冷艳的脸——阿宁。
她显然是在外面接应。
几乎是同时,疗养院那破败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猛地撞开!这个世界的吴邪抱着摄像机,一脸惊恐地冲了出来,身后紧跟着这个世界的张起灵和黑瞎子,两人身上都带着打斗过的痕迹,神情戒备。
“快上车!”阿宁简洁地喊道。
三人毫不犹豫,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吴邪瘫在后座大口喘气,惊魂未定。这个世界的张起灵和黑瞎子也迅速坐定,关上车门。
“快走!”黑爷催促道。
阿宁点头,刚要踩下油门——
“啪嗒。”
“啪嗒。”
后座另外两扇紧闭的车门突然被从外面拉开了!
车内四人同时一惊,猛地扭头看去!
只见车外站着两个人。同样是一身黑衣,同样戴着墨镜,同样顶着一张他们极其熟悉、却气质迥异的脸!
车外的张起灵面容依旧冷峻,但周身那股沉稳和隐约的柔和,是车内闷油瓶所没有的。而他旁边的黑瞎子,则笑得一脸痞气,浑身散发着一种餍足的、被爱情滋润过的骚包气息,和车内那个虽然也笑着但难掩紧绷疲惫了黑爷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个个张起灵。
两个黑瞎子。
一个吴邪。
一个阿宁。
车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阿宁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住了,瞳孔地震。吴邪手里的摄像机“哐当”一声掉在了脚垫上。年轻版黑瞎子的笑容僵在脸上,墨镜都快滑下来了。年轻版张起灵的眉头皱得死紧,眼神里充满了罕见的震惊和极度戒备。
车外的黑瞎子仿佛完全没感觉到这凝固的气氛,非常自然地弯腰探头,对着车里几个“熟人”打了个招呼,笑容灿烂:
“哟,挺热闹啊?搭个便车,不介意吧?”
番外(二)
狭小的越野车空间内,气氛瞬间紧绷到极致!
几乎是下一秒,车内的闷油瓶和黑爷就动了!
闷油瓶闪电般探手抓向车外张起灵的手腕,试图将其制住!而黑爷则同时出手,刁钻地擒向车外黑瞎子的咽喉!
然而,车外的两人反应更快!张起灵手腕一翻,不仅轻易化解了擒拿,反手一扣一压,用的竟是和闷油瓶同源却更加老辣精准的招式!黑瞎子更是夸张,脑袋一偏躲开袭击,笑嘻嘻地顺势抓住黑爷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另一只手快如鬼魅地在他腰间软肉上掐了一把!
“哎呦!”黑爷猝不及防,又痒又痛,怪叫一声。
电光火石间,四人就在这极其有限的空间里过了好几招!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全是杀招,却又奇妙地控制在极小范围内,没有损坏车辆分毫。
缩在角落的吴邪看得心惊胆战,抱着脑袋艰难地躲避着时不时挥过来的胳膊肘和踢过来的腿,嘴里喊着:“别打了!哎呦!谁踩我脚了?!”
阿宁单手握着方向盘,手指紧紧扣着枪,眼神锐利如鹰,试图找出手的机会!
但很快,闷油瓶和黑爷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身手……这路数……这发力方式……简直和他们自己一模一样!甚至那个戴墨镜的骚包家伙,使坏掐人腰眼的阴招都如出一辙!
这不是模仿,这就是他们自己!
闷油瓶率先收手,后退半步,紧紧贴着车门,眼神惊疑不定地盯着车外那个气息更沉稳、眼神更复杂的张起灵。黑爷也揉着腰龇牙咧嘴地跳开,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那个笑得一脸欠揍的“自己”。
车内的打斗骤然停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张起灵和黑瞎子也停下了动作,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服,神色平静。
沉默在车内蔓延。
半晌,闷油瓶率先伸出手,带着探究,缓缓摸向车外张起灵的脸颊、下颌、耳后……仔细检查是否有易容的痕迹。
触手所及,是温热的、真实的皮肤纹理,没有任何面具的接缝或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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