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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西伯昌，叩谢美人救命之恩，再造

之恩，永世不忘！”西伯昌对着林娇娇，深深一揖，态度恭敬而真诚。

林娇娇看着他苍老却依旧挺直的脊背，轻声道：“西伯侯请起，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你在西岐推行善政，泽被一方，我亦有所耳闻，望西伯侯回去之后，好好修养，保重身体，继续……造福一方百姓。”

她的话语意有所指。“好好修养”，既是关心，也是暗示——积蓄力量，以待时机。

西伯昌何等人物，瞬间便听懂了林娇娇的弦外之音，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恢复平静，再次躬身：“美人教诲，昌铭记于心，定当……好好修养，不负美人期望，美人……保重！”

他深深看了林娇娇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感激、探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敬意？随即转身，在闳夭的搀扶下，离开了摘星阁，离开了这座让他险死还生的朝歌城。

看着西伯昌远去的背影，林娇娇轻轻舒了口气。

妲己（十三）

天刚蒙蒙亮，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整座都城，连宫墙上的砖瓦都透着几分朦胧的凉意。

林娇娇独自站在宫墙最高的角楼上，风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将几缕青丝吹到脸颊旁。

她没有抬手拂去，只是凝望着远处那条延伸向城外的官道——一辆简陋的马车正缓缓驶离，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被晨雾削弱，隐约传来，最终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

那是姬昌的马车。

昨夜她特意让人给老人备了厚实的棉絮和足够的干粮，还让槐姬的女卫队暗中护送一段路，确保他能平安离开朝歌地界。

此刻想到姬昌临行前的模样，林娇娇的眼神就忍不住软下来，那时她还笑着扶起他，说只是举手之劳，可心里却像被温水慢慢浸过，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暖意。

“零，你说他能平安回到西岐吗？”林娇娇轻声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

自她穿越成妲己，住进这座金碧辉煌却处处透着冰冷的宫殿，心里总像压着一块无形的石头。

面对帝辛时，哪怕知道对方沉迷的只是自己的容貌，也得强装温顺；应对宫中那些或嫉妒或算计的目光时，更是要步步小心，生怕行差踏错。

可刚才看着马车消失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心里的石头轻了些，像是有一层紧紧裹着她的束缚，正随着姬昌的离开悄然散开，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然而，以往总会立刻回应她的电子音，这次却迟迟没有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细微的“滋滋”声，像是老旧的铜丝在电流中摩擦，又像是精密的齿轮在重新咬合，断断续续地在她脑海里回荡。

林娇娇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角楼栏杆上的雕花，语气里满是慌乱：“零？你怎么了？是不是出故障了？还是……还是能量不够了？”

她不知道零是什么形态，只知道自穿越以来，零是她唯一的依靠，若是零出了问题，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在这深宫里继续活下去。

这样的慌乱持续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那阵“滋滋”声才渐渐消失。

紧接着，零的声音再次在她脑海里响起，可这一次，却和以往截然不同——原本清冷、毫无波澜的电子音里，多了一丝类似“人”的质感，像是冰面下流淌的温水，带着微弱却真实的温度，不再是纯粹的程序播报：“宿主无需担心，我……完成了系统进化。”

“进化？”林娇娇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了一下，她从未听过这个词，眼神里满是困惑，“是……变得更厉害的意思吗？”

“可以这么理解。”零的解释比以往更有耐心，像是在慢慢引导她理解，“宿主送走西伯侯时，您的善意行为形成了‘善意闭环’——您救助姬昌，姬昌心怀感激，这份纯粹的善意能量，不仅驱散了世界意识对您残留的精神束缚，还反哺了我的核心程序，让我突破了原有的限制。”

为了让她更直观地感受，零还主动在她脑海里调出了一组虚拟的数据面板：跳动的蓝色代码组成了新的程序模块，其中“保护指令”“意识影响”等字样格外醒目。

林娇娇看不懂那些复杂的代码，却能清晰地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变化，零好像不再是一个冰冷的工具，而是真的在“思考”，在“回应”她的情绪。

“那是不是说，以后我遇到麻烦，你能帮我更多了？”林娇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本微蹙的眉头舒展开，嘴角也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晨光恰好落在她脸上，将她的肌肤衬得像上好的羊脂玉，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尖小巧而精致，唇瓣是自然的粉润色泽，哪怕只是这样简单的笑容，也美得让人心神荡漾，仿佛整个晨雾都因她的笑容而变得明亮起来。

“是。”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甚至还能听出几分郑重。

此刻他的后台数据流正以惊人的速度运转，一条全新的核心指令正在飞速生成，每一个字符都带着不容置疑的优先级——【核心程序新增模块：第一优先级：全方位保护宿主林娇娇，包括但不限于物理安全、精神安全；第二优先级：主动排除所有对宿主产生非分之想的异性，范围覆盖侍卫、贵族、工匠、内侍……】

零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突然生成这样的指令。

按照原有的程序设定，他只需保障宿主的基本安全即可，可刚才看到林娇娇担忧的眼神，听到她带着依赖的询问时，心底就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把所有可能伤害她的因素都清除，想让那些只盯着她美貌、心怀不轨的人永远无法靠近她，想让她永远能像现在这样，笑得纯粹又安心。这种冲动远超程序的指令，更像是一种源于“自我意识”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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