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田蓦地响起他的声音,可转过头去却什么都没见着。今日不知为何,她总感心神不宁,那股子被他笼罩时独有的窒息感油然而生。尽管她深知,他此刻远在千里之外,他留下的所有关怀,亦在逐步撤去。
‘你在想什么?他若此刻在这儿,你莫非还想求他再续前缘?’心间的讥讽如针刺痛,她自省地摇摇头,牵紧棠棠回了铺子。
然而,那被他注视的滋味依旧挥之不去,她对此实在太过熟悉。以至于,虽明面上似在认真记账,可她手中的笔端分明就是在涂涂画画。心念所至,纸上不自觉地落下了他的名字。
棠棠自慈幼堂归来后,也异常欣喜,口中不停念叨‘爹爹,爹爹’。看来棠棠当真是喜欢宋文信,亦若是在催促李沐妍下定决心,即便不情愿,也不应让女儿失望。
夜幕降临,卧房内,那被他凝望的感觉丝毫不曾减退。
她在膳房翻寻出一壶家中最烈的酒,此刻前脚刚哄棠棠睡下,后脚便到了与宋文信约定的时辰。
“沐妍,我来了……”宋文信在门外轻声唤道。
李沐妍一开门,便瞧见他梗着脖子,拘束得都不知如何看她才好。“文信,小声点儿。大家都睡了。”她在昏暗中犹豫地探出手,将他引入房内。
幽暗深处,她似能听到来自故人的嘲笑……
屋子里,两人行动皆蹑手蹑脚。她给彼此斟上两碗酒,一鼓作气地给自己灌下一碗。
宋文信不敢喝下,还半嘘着声道,“沐妍,你真的想好了?”
她烦躁地掷下酒碗,质问他,“这么犹犹豫豫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他听了这话,方才一口干了那酒。
“不用寒暄了,过来吧。”她紧紧抿了抿嘴,移步床边坐下,颔首静待。
他口干舌燥,扯了扯衣领朝她走去,却在半途折回桌旁,将那仅存的一丝烛光吹灭了去。他无所适从,蹲在她面前不是,把她扑倒也不是。最终,他毕恭毕敬地坐在了她的一旁,唯有膝盖,若有似无地触碰着她。
只闻李沐妍叹了声气,随即解开了自己的腰封与衣裳的系绳。宋文信也依样画葫芦,褪去了自己的外袍。忙活完一阵后,俩人仍是如此干坐着。
他用余光偷瞄,见她的双手正紧扣着她裸露的双臂。他一时情迷,折过身子,朝她袭去。她本能地一惊,见他要退缩,又迅速将他拉回眼前。
宋文信喘息渐重,缓缓贴近她的脸颊,指尖亦不自禁地滑向她的腰际,轻轻环住。他的唇轻染上她的脸庞,她无意识地攥紧拳头,在紧绷中寻觅一丝喘息。他欲深吻,她却引他覆上她的耳垂。敏感之处的酥麻感,熟悉如过往。她放松了些许,顺势依偎他怀里。
每当他的唇落下,那些不该浮现的往昔便似强盗一般,大刀阔斧地劈开她的防备。身体在告诉她:若是萧灼在此,他会用另一种方式令她难以呼吸。
思念一旦蔓延,便难以遏制。她刻意紧闭双眸,指望能将眼前人幻化成他。一时间,此地似有三人交错的身影。只可惜,宋文信很是笨拙,不得要领,亦如萧灼曾言:只有我可以填满你的欲望。
但她不信邪,引着他更进一步。渐渐地,他也放开了许多,俯身而上,吻向她的锁骨。
她在脑海里,将此刻的甜蜜放大,可唯一的法门,却是纵容自己幻想萧灼。想他搂她攀高塔,救火海,犯龙威……他的怒意,他的温情,他的愚蠢,他的笑……她爱他的笑,那般自得,那般温驯。但这一切中,最令她着迷的,却是他为数不多的眼泪。
她借酒意纵容遐想,紧紧搂住眼前之人,她几乎就要说服自己时,宋文信却顿然停下,一脸正经地起誓,“沐妍,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和棠棠的,再也不会让你们吃苦了。”
她微微一怔,很显然,这一句话已令她彻底清醒了过来。在他即将褪去她心衣时,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文信……文信……”她用力抵着他,试图挣脱出来,“够了!文信你等一下!你停下!!”她厉声喝止,奋力将他推远,“停下!!”
宋文信这才如梦初醒,彷徨跳下床去。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一旁棠棠的摇床,见她沉睡正酣,方才松了口气。
他也渐复冷静,抱起衣裳,羞愧地低下头去,“对不起沐妍,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两人陷入沉默的僵局。李沐妍披起衣裳,嘴唇动了动,却也张不了口。
许久之后,当彼此都平复了下来。她才说道,“文信,对不起。是我的错,与你没有干系。我做不到,更不该把你牵扯进来。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她的道歉,惹红了宋文信的双眸。他带着一丝苦笑,抽泣着,“没关系,其实我早就知道的。呵……其实大家都知道的,你根本就没放下过王爷。是我一厢情愿,硬要你接受我。”他爽快地抹了抹眼泪,“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棠棠。你放心,我们虽做不成夫妻。但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帮助你。至于棠棠,等过几日,我就在府衙设宴,昭告全城我宋文信认李环为义女。到那时,看谁还敢对县令义女妄加议论?”他搔了搔头,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装,“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早些休息,别再为那些事发愁了。告辞。”
“文信!”
她唤住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牵强一笑,默默地离她而去……
她睡意全消,微醺地晃至桌畔,那一壶烈酒正勾引她,醉解千愁。她一仰脑袋,咕噜咕噜一气饮尽,在心底里发着狠话:怎么着?还非他不可吗?别这么没出息!
她高举酒壶,恨不得将其砸碎。然望及摇床中的棠棠,一切怒火顿时不复存在。她上前去,隔着蚊帱凝视着女儿的睡颜,细声道,“棠棠放心,娘亲定会为你筑起世间最美好的人生。所有人都会爱你,你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
酒劲上了头,她摇摇欲坠地躺回榻上,不知不觉间,被那撩起的情欲钻了空子。在那些寂寞作祟的夜里,她早与欲望达成共识,毫无顾忌地向那个‘大哥哥’索要宠爱。
她想象着他,双手情难自禁地攀附上胸脯。磨搓间,那股被他瞪得望穿秋水的快感分外真实。她享受被他注视的滋味,每每都令她觉得她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耳旁甚至还响起了他的嘲讽,轻蔑又冰冷:没了我,就只能找这么个没用的男人,真替你感到可悲。
这般羞辱竟叫她面红耳赤。她自忖对他了如指掌,连他的讽刺之词都能揣摩得如此一清二楚。
幻听中的魅声下达了新的指令:夹起来,夹紧了。
她无法抗拒,只得乖乖照做,将自己浸入那前所未有的欢愉。惬意如此真切,给了她他此刻就在身旁的错觉。她睁开双眼,面前竟果真是那一团她爱慕的阴霾。
“你回来了。”她心知自己身处梦境,梦里的她很是坦然。
她想抱他,便勾出手指,那魅影如轻纱,将她温柔环绕。许是有酒精的加持,今夜的魅影几乎有着他本人的体温与气息……以及他编造的谎言。
她抵上他的额头,泛着泪光,在梦里告白。
可即便是在梦中,他也没有停留。只瞧他轻一抽身,宛若蝴蝶翩跹,却不钟情于花园中任何一朵花骨朵,轻巧地飞离了她的世界。
直到翌日清晨,她醒来发觉棠棠失踪不见,一家人苦寻无果,最终她才在摇床上看到那一行字:欲寻女儿,归来求我。
顷刻间,她如疯了一般,启程奔王都而去……
第122章他们都不要我
萧灼携棠棠赶路,女儿毕竟年幼,加之他也无育子经验,沿途为了照顾她耽搁了不少时辰,最终耗了三日,才回到王都府邸。
他猝然回府,弄得全府上下措手不及。留守的管家慌忙趋前,殷勤探问道,“王爷,缘何您突然回来?全府上下都未来得及整备呢。”说话间,管家双手微拱,额前的细汗不住滑入衣领。
“无妨。”萧灼轻抚着怀中甜睡的棠棠,稳步穿越府内三重大门,然到了内宅却是不禁一怔,恍惚间才想起,两年前正是自己下令重修王府。如今,此地早已不复当年模样。他脚下微顿,带着些许尴尬开口,“本王的院落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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