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舰长都沉默了,看来两位使者大人早就有安排。
云霁见大家都不说话,便道:“大致计划就是这样,至于哪些船回去,哪些船留下,是我来安排,还是你们自己商议后决定。”
几个舰长面面相觑,大家出来这么久了,肯定都是想回去的,可是谁回谁留呢?
“如果决定不下,那就抓阄决定吧。”闵悉给他们提意见。
燕将军说:“大人,还是让我们先商量一下吧。应该还不到做决定的时候吧?”
闵悉点头:“可以,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给我们答复,再做两天准备,该回去的人就要动身离开了。趁着现在刮东南风,回去顺风顺水。到下个月就是这里的夏季了,届时风向会变,海面也会有飓风,回程的危险性会大大增加。”
他们和舰长们开完会,又召集商船的话事人来说明情况,让他们自行安排,是否留人值守,又要留谁,还要抓紧时间装载货物、赶紧补给。
其实补给问题倒是不大,早在刚登陆这片陆地的时候,闵悉就要求大家晒制肉干和鱼干了。现在主要是筹备蔬果,能带走的不会太多,但好在帝汶岛只有四五天航程,到了那边,就不会再缺蔬果了。
过了两天,还是各舰长一起抽签决定去留,燕将军的永宁舰被抽中留守,另外有三艘被抽中跟着闵悉和云霁继续航行探索,余下六艘战船负责护送商船回大明。
说起来是回大明的商船最幸福,因为可以回家了。但事实上,他们的压力是最大的,因为他们需要面对海盗的攻击。来的时候是十二艘全副武装的盖伦船和战列舰,回的时候只剩下了六艘,却要护送十来艘没有战斗能力的商船,这么大的目标是很容易被海盗盯上的,好在他们有整个大明做后盾。
闵悉和云霁把这六艘战船的舰长和商船话事人全都集合到一起,给他们开了几次会议,把他们能够想到的可能会遇到的意外全都说了一遍,教他们如何规避风险。
云霁甚至还亲自向战舰的舰长传授了与海盗作战的经验,甚至把他当初跟敌人作战的细节又说了一遍。闵悉也把他们跟海盗船对轰的经验说了一下,虽然他参战的经验不多,但也的确是真打过海战的。
就连雷斯船长,也被拉来给大家传授海战经验,论跟盖伦船交手的经验,雷斯船长无疑是最丰富的。
闵悉还列了一个清单,把所有需要带的东西都写上了,要求他们回来的时候带过来。
终于在十一月中旬时,六艘战舰护送着商船启航,离开澳洲大陆,踏上返回大明的航程。
当太阳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云霁站在行云号的船头,吹响了启程的号角,送返航的船只出发,所有的船上张满风帆,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留在这里的人都站在岸上或者船上,目送同伴的离开,有人甚至还偷偷摸了一下眼睛,不知是不舍,还是因不能回去而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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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船只消失在视野中,闵悉才收回目光,扭头瞧见站在自己身边的乔太医,他的视线还停留在船只消失的方向,脸上俱是落寞。
闵悉有些于心不忍,轻叫一声:“乔太医。”
乔太医回过神来:“大人!”
闵悉有些抱歉地说:“实在对不住啊,把你给留下了。”
“大人言重了,陛下让我跟着来,务必保证您和云大人的安全,你们没回去,下官自然也不能回去,这是下官的职责。”乔太医恭敬道。
“话虽如此,但让你离家这么久都不能回去,这里又是蛮荒之地,要什么没什么,跟着我们吃这样的苦。我这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乔太医放心,我和云大人心里都惦记着你的恩情,等回到大明,定会向陛下为你请功。”闵悉知道乔太医辛苦,但又不能放他回去,只能给他画大饼。
云霁也说:“等回去了,我亲自同陛下说这事。”
乔太医苦笑一下:“大人言重了,为朝廷效力是我辈的职责。”
站在云霁身侧的雷斯船长问:“东家,他们回去了,咱们是不是也快动身了?”
“差不多了,我们做些准备工作,就该出发了。”闵悉说。
闵悉说的准备工作,是指筹备补给。商船回去的时候,带了些蔬菜水果,土豆和玉米只带了少许,毕竟种的本身就不算多,满足不了几百人的需求。而且他们是往回走,到了南洋各岛,就能补给粮食和蔬果。不像这里无法补给,只能靠自己耕种。
虽然大部分土豆和玉米都留下了,但总量其实并不太多,最多也就能收个几百斤,这点完全不够剩下的这一百多人吃,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闵悉打算等收了土豆和玉米,才继续接下来的探索。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再开矿,而是忙着开荒种地。春天来临,雨水也多了起来,是最适合播种的季节,他们要抓紧时间多播种一些作物,以期可以收获更多的粮食和蔬果。
草原上的草木也重新焕发生机,枯黄的稀树草原变得绿油油起来,各种动物也热闹起来。尤其是各种鸟雀都忙着筑巢繁殖,当地的土著们最爱干的事就是到处寻鸟巢捡鸟蛋,对他们来说,这是最易得的高营养食物来源。
那两个土著部落的人知道他们在海边居住,偶尔也会来拜访,尤其是图鲁的部落,他们要过来狩猎,来得更勤快一些,看到他们这些外来者居然在挖地种东西,觉得非常神奇。
闵悉也不吝啬,大大方方教他们种地,还送他们秧苗和种子,打算慢慢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一旦当地人都学会了种地,将来也就不必什么都靠他们自己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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