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来不及了,我高中同学的妈妈。”
小张扫了文依依一眼,风姿绰约的高中同学,心中不禁有点下沉,孙飘飘的强劲对手来了。
小张转身去打电话,打完电话帮着大刘将病人扶到治疗床上。大刘又说:“睡里间,外面人太多了。”
小张不满,还要睡里间,干啥呀?不知道里间平时都不让病人进去的,是小张和小李中午就在那个治疗床上休息,没办法,门诊没有安排医生休息室,她们这些跑月票的不得不自己想办法。
但是刘教授吩咐了,小张也不敢违抗,只好配合着将病人扶进去。这才发现病人的步态有点不稳,心里只是在想,不会是脑出血吧?这种病人刘教授就算不收住院,也该先去做CT和磁共振才放心啊,不过这个大刘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又是他的熟人,小张也就不多言了。
等病人躺下,大刘一边给她做了几个肌张力肌反射的检查,一边等病房的应急药。
小张说:“刘教授,你的号还没有看完,我去给周教授说说。”
大刘暗舒一口气,多亏小张提醒,他都将门诊的其他病人忘记了,要不然还不知道等会是不是有人去投诉呢。
文依依也在一旁不停地对着小张说:“谢谢,麻烦你了。”
后面还有6名患者,小张去和周教授说了这会大刘的特殊情况,周教授虽然有点不愿意,他的是副教授号,有提成的,大刘的是普通号,不过想到以前自己有事的时候大刘也帮他顶过班,虽然不一定把号钱都给了他(周教授也没有证据说给少了多少),但是总归也是帮他解过围的。
但是有的病人还老不乐意了,“我可是专门请假来看刘教授的。”
“刘教授的是普通号,让你们免费升级看副专家还不好?”小张没好气地说,现在的病人可真是难缠。
44.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她妈,文依依觉得“作”这个字再贴切不过。作为老一辈“作女”的代表,她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是:“我可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瞎了眼睛嫁给你这个工人阶级?”这话一念就念了几十年,终于将这个婚姻念解体了。
即使是一向因为同情而站在她爸这一边的文依依,也被离异后火速再婚的文父吓傻了眼。文依依一向认为这么多年父亲屈服于母亲的淫威,还是因为爱这个字。没想到一旦分开,立马就不爱了(爱上了别人的)居然是父亲。
文依依不得不接受的是,她失去了父亲,老年再婚的父亲在另外一个婚姻里如鱼得水,其乐融融,这副景象让文依依油然觉得父亲的前半辈子出现在自己家中简直就是一个错误。
失去父亲以后的文依依不得不接受母亲是她现在最亲的人这一事实,基于此时文依依也从婚姻中脱离了出来,文依依的母亲就更加觉得自己有义务搬到A市来,与女儿相依为命。
但是文依依对于她母亲的关于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的论调不敢苟同,虽然文依依的婚姻破裂确实是起源于她老公的移情别恋。文依依冷静地处理了这个婚姻,因为她不动声色地取得了丈夫出轨的证据,成功地分得了一半的家产,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富婆。这么说吧,文依依的公婆均是有头有脸的头面人物,这也是女神当初为什么嫁给其貌不扬的老公的原因。作为一个成功经商的官二代,文依依老公年纪轻轻就挤入了富豪榜的行列。也就是说,文依依从这次婚姻中获得了一个上升的台阶,一步跨入另外一个阶层。
基于对母亲的了解,急诊科医生的关于“癔症”的诊断,文依依倒是觉得并不是那么离谱。所以中午文母打电话过来说今天去附属医院看病了,医生说没什么但是自己还是浑身不舒服,所以要到她家来坐一下的时候,说实话文依依是抗拒的。对于她的母亲,她从小就是抗拒的,因为你总是不知道她会突然说出什么让人受不了的话。比如说,她会照着镜子,感叹自己曾经无与伦比的美貌,然后感慨地说:“幸亏你遗传的是我的容貌。”但是下一句她又不合时宜地加上:“也遗传了离婚。”
我去,离婚是能遗传的?只能说我们选择男人的眼光都不行。
但是文依依的抗拒对于她的母亲来说向来没有意义,她已经习惯了没有人会对一个绝世美女说不的一生,虽然她已然成为了一位上了年纪的美女。
母亲进门就开始神神叨叨地说文依依不该给她买嗽口水这件事。是的,这就是美女一贯的逻辑,如果有什么不好的结果,那么一定是别人的原因。
文依依在心里翻一个白眼。买嗽口水还不是因为你牙齿疼?
说到浑身不舒服这口气,倒是像极了文依依从小听到大的文母的口气。和她爸爸吵架了是浑身不舒服,和单位同事呕了气,也是浑身不舒服,甚至仅仅是一件打折的衣服自己没有抢到而被别人抢到了,也是浑身不舒服。文大美人就没有舒服的时候。
又看了急诊科医生的诊断,就更加证实了文母的无中生有,无事生非,无风起浪。于是心下厌恶,几乎要转身离开。但是文母下一步的动作让文依依愣住了。
文母浑身开始筛糠一样颤抖,口里念念有词地说着车轱辘的话,依依仔细地聆听,她似乎在陈述自己的遗嘱,说的是我的依依如何如何的话,依依突然感到毛骨悚然,仿佛再不将她送去医院,母亲就真的会在下一刻离开自己了。
文依依将母亲扶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了微信,她必须马上联系上一个靠谱的医生,来确定她母亲到底是疯了,还是真的癔症,或者是其他的问题。
~~~~~~~
大刘环顾四周,说:“你们这里有没有脸盆?”
小张不明就里,“要脸盆干什么?”
“一会给患者接尿。”大刘简短地说。
小张默默地拿出自己的脸盆,这个大刘,太奇怪了。
“一会让依依付你钱。”又扭头对文依依说:“还有药,是从病房借的,回头我给你开处方,你到门诊药房拿了我让她们还回去。”没办法,现在医院的财务制度让科室连机动药都要自负盈亏。
等实习医生将药拿过来,大刘此刻如同军官一样,指挥着小张,甘露醇静滴,速尿10mg静脉推注,“但愿患者的排尿功能还正常,否则,就必须上导尿管。”小张又是踌躇,门诊哪来的导尿管,又要去病房借,刚才又不一次说完。
值得庆幸的是,在用药以后,老太太开始排尿了。小张这才理解了刚才大刘要将病人安排在里间的原因,外面还有别的患者,总不至于让老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排尿。
不过尿来的之急之汹涌,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在连续排出几脸盆尿以后,老太的脸色开始恢复正常,大刘终于舒了一口气,他终于可以和文依依开一个玩笑了:“这是喝了多少水进去,我看四壶都不止。”又转头向小张:“这个里间是你们的休息室吧?不好意思,给你们弄得一团糟。”小张无奈地看着地上溅出的尿液,还有床单上的秽物,摇了摇头,看来他不是不知道这间房是她们的私人领地。
大刘查了一下文母的对光反射,正常。大刘严肃的脸露出了笑容,这是从死神手中抢回来的一条性命。虽然周围的人可能并不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刘清楚地知道,颅内高压,脑水肿,肺水肿,神经系统永久性损伤,脑疝这每一个名词甩出去,就会知道为什么患者出现了谵妄,昏迷和意识障碍,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这个不起眼的:水中毒!
大刘如释重负,今天这圣医之手,端尿端累了。
45.
又到了周日。
周日是萱萱过来的日子。
大刘这几天一直在看微信和短信,生怕错过了孙飘飘的任何一条消息。小张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大刘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让小张去打听打听,只好就这么拖着,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这个孙小姐,会不会背着自己和另外的男人相亲,一想起这个,大刘竟然还有点吃醋的感觉。
既然没有约会,大刘就乐于见到萱萱过来。经过了上次那件事,亲情也亟待修补了。到了时间,还没有听到门铃响,大刘又着急起来,这个何玲!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仿佛她出现在大刘的人生里,就是为了给他找不痛快似的,大刘希望萱萱出现的时候,她总是有办法不让萱萱来,而大刘偶尔有事想请一天假,何玲又是决不会让大刘得逞。
大刘拿出手机,拨给何玲:“今天是星期天吧?”语气不太好。
“咋的啦?”何玲不紧不慢的。
“萱萱呢?”跟谁装佯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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