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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诸伏景光有没有受伤这样无意义的对话，对话的双方都对同一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高明哥，情报收集得如何？有没有BOSS的消息？”

“景光找到BOSS了吗？”

两人在见面的第一时间，问出了意思相同的话语。通常情况下，有这样的问题代表问出问题的人没有获得相关信息。

果不其然，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没等兄长回答，自己先回答了兄长的问题：“底层全是试验体，大部分死了，可能有逃出去的。”

在诸伏景光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原本地下基地底层还活着的试验体们现在也已经死去。如果没有像给他们带路的这个孩子一样，逃出地下基地的试验体的话，那么就应该没有其他琴酒的克隆人了。

之前提到过，诸伏景光将一部分没有表现出攻击意图的试验体放了出去，这之中没有一个是琴酒的克隆人。

显然，组织并不想将实验目标局限在琴酒身上，一个军团也不应该只有杀手。

只是，琴酒的成功案例似乎与他身上的基因病有关。可这种病症之所以称之为罕见，自然是在全世界70亿人中，发现的案例屈指可数。

死去的患者无法提供活细胞用以克隆，活着的患者则常常因为药石罔效而幼年夭折。

事实上，由于发病快、病程短，很多患者发病到死亡只有数天时间，且发病前期表现较轻，患者及其家属经常将之误以为是过于疲劳。等到发现病情陡然变得严重，需要送医的时候，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此时无论是送医还是叫救护车，都已经来不及了。

除此之外，也有患者送医后，由于干扰项太多，还来不及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就已经一命呜呼。

患者在生前甚至无法确诊疾病，直到一些患者家属要求死后尸检，才得以确诊该病。

诊断患者少、确诊难度大，组织在发现琴酒之后，竟然在这十几年间未能发现另一例合适的目标。

即使几位偶然能找到尚且存活的该病患者，也会在不久之后死去。

如琴酒这般依靠组织研究的药物幸存下来的人，竟一直只有也仅有琴酒一人。

非该基因病的试验体，组织也找了不少人进行试验。无辜的路人、本来会被组织杀死的叛徒、其他组织派来的老鼠，乃至组织的代号成员，都有被选作试验品的可怜虫。

早期因为试药而死的人就不知凡几，等到组织将药物进行改进，降低了死亡率之后，依然有因为副作用而留下严重后遗症的案例。

更不说要达成组织期待的目标——制造出听话好用的克隆人军团了。

如今的试验体就是留下了后遗症的普通人，只是好不容易等到脱离培养舱或者正在输入的药物这一天，却发现他们已经无法脱离这些让他们深恶痛绝的东西。

得知真相的代价是他们的生命。

诸伏景光此时的心情有些沉重，他没有找到BOSS，也没有找到如何在现实中拯救这些死去的试验体的方法。

一旦组织破灭，不再有这些禁忌的药物提供，这些无辜的人要如何维持自己的生命呢？

“你们做过BOSS的侧写吗？他是怎样的人？”

“非常神秘，没有露过面。交流只依靠邮件、信息或者电话，电话也会用变声器，性格谨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慷慨的人。组织的产品报销，只要是合理开销，几乎没有被拒绝的案例。”

如果能证明有用，就算是武装直升机或者潜艇都能申购。如果说库拉索提供的情报是在组织如日中天的时候，那么如今组织已经衰弱至此，可此次凶杀案中，琴酒的克隆体和另一个组织成员所使用的飞行器价格也不便宜。

只靠这些侧写的内容，并不能锁定某一个特定的人。

诸伏高明抵着下巴思考片刻，便说：“那么BOSS或许是乌丸家族的老人，地位比族长高，可能是以前的族长，或者掌握了乌丸家族大部分资源的人。”

“他她不宜亲自出面，有可能是身体情况不允许，也可能是被通缉或者……他已经死亡。”

“已经死亡？”降谷零直到刚才还在看导入了手机中的资料，突然听到了超乎意料的话语，抬头问道。

“嗯，至少在世人眼中已经死亡。”

“原来如此，所以不适合出现在人前。”

其他的可能性，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曾经讨论过，只有“死亡”这个可能性着实超出了想象。

“那BOSS为什么要假装自己已经死了呢？”

“最常见的，要丢弃曾经的身份吧。”诸伏景光下意识回答。

诸伏高明看了一眼弟弟，点点头，又补充道：“也有可能是从某些算计中逃生。如果BOSS的年龄很大，可能会牵扯进战后的□□斗争中。”

战后日本政府崩溃，天皇在国民心中失去了至高的身份，走下神坛。加上战败之后城市满目疮痍，一时间国民信仰崩塌，而政府却无力维持秩序。

在这种时候，曾经的部分军方改头换面，以黑帮的身份维持社会秩序。尽管手段是收取保护费来“保护”商家的安全，但那个时候，他们确实让不少平民吃上了平价的米饭。

而旧时代掌握了资源的不仅仅是军阀，还有军火商。乌丸集团以军火发家，逐渐走上巅峰。如果是那个时候，BOSS使用了些手段来发家，招来怨恨也属正常。

看组织现在的作风，就知道BOSS在如日中天的时候绝对不会低调，被人群起而攻之也不奇怪。

“可如果是战后崭露头角的话……”降谷零掰了掰手指头，算道：“那时候就算二十多岁，到现在BOSS岂不要一百岁了？”

“恐怕不止。”诸伏景光用手机扒出乌丸家族的族谱，“近年来，没有尸体的乌丸家族成员，只有乌丸莲耶一人。”

“当年以追悼为名，实则为拍卖乌丸莲耶遗产中的艺术品。为了做出‘这确实是追悼会’的假象，乌丸莲耶的尸体保留在黄昏别馆中，供与会者悼念。”

“但是那天发生了惨案，乌丸莲耶的尸体也丢失了。”

可乌丸莲耶“死亡”的时候，已经是一位百岁老人。如今时间过去了29年，若他还活着，恐怕有130岁，是能争取吉尼斯纪录的程度。

诸伏景光买下的别墅，正是乌丸莲耶的“尸体”最后出现的地方。因为破解了别墅中的机关，整个建筑外立面和内饰坍塌，留下了黄金做成的内里。经过十余年的艰难搬运，诸伏景光、降谷零和诸伏高明终于将这些来路不明的黄金运到了萩原株式会社，让这些不义之财回归财产本质。

想要从黄昏别馆中找到什么线索，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遗留的建筑垃圾都已经被诸伏景光联系处理公司清运走了，更不说要找到近30年前的痕迹了。

如果这事是乌丸莲耶的计谋，自然不可能留下能保留30年的破绽。

可惜，这一任乌丸族长“自杀”了，不然还能直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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