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的余温伴随着血的腥味刺激神经。
她抬手抚了抚被咬伤的下唇,想笑,视线却猛地顿住。
苏娟站在原地,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可两道泪痕,却顺着脸颊滑落。
“这次又想演什么?”
她声音依旧冷淡,像结了层冰,可那冰下藏着的委屈,却顺着眼泪往外溢:“好玩吗?唐野,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
唐野张了张嘴,腹部的剧痛像潮水般涌上来,连带着脑子都开始发沉。
她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带着气音的妥协:“随你怎么想如果我是演的,那就让我演一辈子好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光影突然开始旋转,苏娟泛红的眼眶、客厅里熟悉的摆设,都在瞬间模糊成一片。
她想撑住轮椅扶手稳住身体,指尖却只碰到一片冰凉的虚空。
下一秒,意识便彻底沉了下去,身体软软地歪在轮椅上,捂住腹部的手无力垂落。
“你滚!”苏娟还陷在委屈里,没察觉她的异样,只是红着眼眶指向门外,声音发颤:“滚啊!”
回应她的,是一片死寂。
直到“呜——”一声低低的、带着痛苦的闷哼响起,苏娟才猛地回神。
她僵硬地转头,看见笨笨正趴在不远处的地毯上,原本蓬松的尾巴垂在地上,浑身都在微微发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难受,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那是它十三岁的身体,早已扛不住岁月的侵蚀。
苏娟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她冲过去想蹲下身摸笨笨,可目光扫过轮椅上昏迷的唐野,又猛地顿住。
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气息奄奄,偌大的客厅里,瞬间只剩下她一个人还站着。
刚刚还没止住的眼泪,此刻突然决堤。
她蹲在地上,看着笨笨越来越弱的呼吸,看着唐野苍白的脸,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连哭都发不出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全世界都要抛弃她。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委屈、不甘、痛苦,她终于忍不住,抱着膝盖崩溃,无助大哭。
原来她不是贵人,是灾星。
以往的矜持和冷静不复存在,她对着几近昏迷的一人一狗痛诉,全然忘了做出任何措施。
客厅里,还是只剩下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和一片冰冷的寂静。
直到
“呜”笨笨似乎听到了她的哭声,挣扎着抬起头,爬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背。
还有轮椅上的人儿,又忽然醒了过来,抬了抬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又无力垂下:“苏娟”
苏娟终是回过神来
再次亮起的光,是医院病房里惨白的顶灯。
唐野猛地睁开眼,腹部传来的钝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嘴里就先冒出了一句话,声音沙哑得厉害:“苏娟?”
守在床边的护士愣了一下,连忙回道:“苏大小姐之前一直在走廊上等着呢,你刚送过来的时候,她急得差点晕过去,硬撑着守到你脱离危险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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