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瑶侧身让了两步,待对方进来后,伸手扑了过去,声音绵软娇俏:“我是想去找皇叔的,可是太困了。”
她撅了撅嘴,在亲近之人面前忍不住撒娇抱怨道:“明儿还要早起赶路,马车上不是坐着便是倚着,又酸又累,好难受。”
裴盛淮心疼不已,提议道:“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如何?”
贺明瑶立时清醒了过来,立刻摇头拒绝:“不要。”
她一撇嘴松开了手,坐到了桌旁,气哼哼道:“我都熬了五日了,绝不能半途而废。”
她声音有点委屈:“我想和皇叔日日在一起,皇叔不愿意和我同去,我便自己想办法去,皇叔连这都要拦我吗?”
裴盛淮有些无奈:“我怎么会拦你?”
他只是心疼她这一路舟车劳顿,舍不得面前之人吃半点苦,他伸手握住对方垂下的手,在掌心中慢慢揉捏了几下,问道:“这几日吃药施针了吗?”
贺明瑶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又好了,摇头道:“没有那般严重,只是每日过午之后比较难捱。”
她仰头说话的样子实在乖巧,裴盛淮忍不住将人抱了起来,在对方惊呼前已经抱着人圈在了怀里,还有些湿气的发尾扫过他的手背,细微的凉意带起了一片酥麻。
他难得有如此放松的时候,将头埋在对方的脖颈,轻轻嗅了几下,清甜的果香无比熟悉,安抚着那颗急不可耐的心。
从年关后,他便日日都在想见她,只是知道她忙于后宅事务没有打扰,知道临行前终于克制不住想要见她一面,不曾想她却提前跑了。
他疾行三日,总算追上了,见到人后第一眼便急不可耐地将对方整个圈进了
怀里,只是马上的那半个时辰远不能抚平他连日来的想念。
贺明瑶回身抱住他,感受到喷洒在脖颈处温热的呼吸,轻声道:“皇叔,我也想你。”
脖颈间的呼吸先是一滞,旋即骤然急促了起来,几声阿瑶淹没在唇齿间没有说出口,温热的薄唇贴在娇嫩的肌肤上,激起了一阵颤栗。
她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可再怎么侧身都躲不过去,后脊被一只大掌托住,温热的气息一点点在她脖颈间游移。
困意消磨在耳鬓厮磨间,连日来一直压抑着的思念如同开闸一般倾泻而出,汹涌的欲念几乎要将她拆吃入腹,全部占为己有。
贺明瑶嗓音轻颤,溢出几声似有若无的呼声:“皇叔。”
她指尖陷在他发丝中,十指紧缩又骤然松开,无力地靠在对方怀中,水雾迷蒙的双眼比起之前更加氤氲漂亮,眼尾晕出的红痕透着几分迷离。
一直在她脖颈处作乱的人终于抬起了头,故作大方的放开了她,只是那双眸子犹如鹰隼,正一错不错盯着怀中之人,视线犹如画笔,沿着她的面颊一寸寸描摹而过,有如实质。
贺明瑶伸手揪住他身前的衣服,半张的红唇吐出几个字来:“好难受,皇叔再亲亲我。”
那双本就幽深的眸色骤然加深,喉间慢慢滚动了下,忍耐住蠢蠢欲动的心:“阿瑶说什么?嗯,再说一遍。”
贺明瑶贝齿轻咬了下唇瓣,耳垂通红似要滴血,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她没再开口,纤长的手指用力拽了下衣服,裴盛淮顺着她的地道低下了头,顺势吻住了那双漂亮柔软的唇瓣。
许久未触碰的亲昵一旦靠近,若不加克制便会失控。
裴盛淮喘息着抬了头,拉开了不到半寸的距离,高挺的鼻尖几乎要抵在一起,他看着那双刚刚被他吻过的唇瓣,上面还留着湿润的水痕。
裴盛淮闭了闭眼,试图瞥去方才看到的一幕,可无论他如何控制,那旖旎馥郁的画面都会再一次侵占他的心神。
他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阿瑶、阿瑶……”
汹涌的爱意无处可藏,尽数落入她的眼中,贺明瑶怔了怔,伸手抚过那锐利的眉眼,这样的十七皇叔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江南女子不要她呢?
她轻轻笑了起来,温声细语道:“皇叔,我好喜欢你。”
分明是爱语,可原本粘稠如蜜的气息却因为这句话消散了开来,澄清透明。
裴盛淮重新睁开眼,爱意依旧盛满了整个眼眸,欲念却被压在了眼底,四目相对间心头似乎震颤了下,他张口轻念:“阿瑶。”
贺明瑶还窝在他怀中,原本微凉的手脚因为方才那个吻和暖了起来,她那脚尖抵了抵对方紧绷的大腿,问道:“明日我还能跟着皇叔吗?”
裴盛淮伸手抓住她作乱的脚踝,拉过一旁的薄毯将人裹住,点头嗯了一声:“我上午带着你,过午之后应当就不会再难受了。”
贺明瑶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仰头认真问道:“这样会不会耽误皇叔处理公务,来得及吗?”
裴盛淮笑了下:“无妨。”
他道:“之前为了追上你,已经赶了一趟路,眼下时间尚足。”
贺明瑶脚尖晃了晃,跟着笑了起来。
小半个月后,车队抵达江南。
贺明瑶只中间几日有裴盛淮同行,后面因着不想耽误皇叔公务,就分开了。
马车刚进了城门,便有肖府的小厮在等着了,见到人后行了一礼便飞快回府去通传。
贺明瑶没来由地生出一点紧张来,坐在马车里的姿势无比端庄,连腰都比往日挺的直些,她揪着帕子道:“也不知外祖母还记不记得我。”
肖兰辞让她宽心:“你和姑姑那么像,祖母怎么会认不出。”
不提姑姑,只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旁人一眼瞧着也知是亲缘紧密的兄妹了,何须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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