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胜笑得眼睛都眯了:“好啊!到时候我让媳妇做几个硬菜,咱们不醉不归!”
小兰带着周明周亮跑进来,手里举着刚编好的小竹篮,篮子上还系着红绸带:“嫂子!傅大哥!二伯二婶是不是要回来了?我把竹篮编好啦,能装满满一篮子荠菜干!”
云棠音接过竹篮,摸了摸光滑的竹条:“真好看,兰丫头手巧,等二婶回来,肯定要把这篮子当宝贝。”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傅煜城搬出松木,开始做小木盒。
他先用刨子把木板刨得光滑如玉,又用尺子量好尺寸,在木板上画出槐花的图案。
锯子在他手里格外听话,不一会儿,木盒的雏形就出来了,边角都打磨得圆润,怕刮着手。
云棠音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新买的花布,开始裁小被子。
浅粉色的布上缀着白色的小碎花,她沿着花纹裁剪,针脚细密得像撒了把碎米。
张婶坐在檐下,手里织着给建华的围巾,藏青色的毛线里掺了点浅黄,织出槐花的纹路,远远看去,像真的槐花落在上面。
周德胜媳妇则在灶房里忙活,她把傅煜城买的芝麻糕拿出来,用油纸包好,又炒了些南瓜子,装在布口袋里:“这些都是建华爱吃的,等她回来,让她慢慢吃。”
她又往灶里添了块煤,“我再煮点红薯粥,等会儿让孩子们垫垫肚子,下午好帮着晒萝卜干。”
傍晚时分,傅煜城的小木盒已经快做好了,他在盒盖刻上最后一笔槐花,用砂纸细细打磨,松木的清香混着槐花的纹路,越看越喜人。
“音音,你看这木盒怎么样?”他把木盒递过去,“等刷上清漆,肯定更亮,装二嫂的毛线兔子和手帕正合适。”
云棠音接过木盒,指尖摸着刻好的槐花,笑着点头:“真好看,比镇上买的还精致,二嫂要是收到,肯定得天天摆在床头,舍不得碰。”
她把给建华做的衬里和绣好的手帕放进木盒,正好装满,“你看,不大不小,刚合适。”
挖点冬笋,再包点饺子
傅煜城看着木盒里整齐摆放的衬里与手帕,指尖轻轻拂过盒盖的槐花纹路:“等刷了清漆,这木盒就更耐用了,二嫂往后装针线、放小物件都方便。”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往屋里走,“我再找块红绒布铺在盒底,软乎乎的,别磨着二嫂的东西。”
云棠音捧着木盒,看着傅煜城忙碌的背影,心里满是暖意。
院外的老槐树枝桠在夕阳下晃着,积雪又融化了些,露出深褐的枝干,仿佛在盼着春风早点来。
她低头摸了摸小腹,轻声说:“孩子,你二伯二婶三月初就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就能一起吃荠菜饺子,看二婶绣花样了。”
话音刚落,肚子里的小家伙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张婶织完围巾的最后一截,把毛线团收进布包,拿起围巾对着夕阳看了看:“这颜色配槐花纹路正好。”
她把围巾叠好,放进云棠音的木匣里,“等她回来,咱们再一起给这围巾缝个流苏,用浅黄的丝线,更显精致。”
周德胜媳妇端着红薯粥出来,粗瓷碗里冒着热气,甜香混着红薯的软糯气息飘满院:“粥煮好了,快让孩子们来喝,喝完正好帮着晒萝卜干。”
她把碗递给小兰,“兰丫头多喝点,下午晒萝卜干费力气,别饿着。”
小兰捧着碗,喝了一大口粥,甜得眼睛都弯了:“婶子煮的红薯粥真甜!比我娘煮的还好吃!等二婶回来,我要让她也尝尝,说这是咱们家的味道。”
周明周亮也凑过来,捧着碗呼噜呼噜喝着,小嘴巴塞得鼓鼓的,话都说不清了。
傅煜城找来了红绒布,小心翼翼地铺在木盒底,用细针缝了边角:“你看这样是不是更软和?”
他把木盒递给云棠音,“二嫂要是知道咱们这么用心,肯定得感动。”
云棠音点点头,把张婶织的围巾也放进木盒:“正好把围巾也装进去,等她回来一起给她,让她打开木盒就有惊喜。”
晚饭时,灶房里飘着炒萝卜干的香味,是周德胜媳妇用去年晒的萝卜干炒的,加了点辣椒和蒜末,鲜得人直流口水。
周德胜端着酒碗,喝了一口笑道:“这萝卜干炒得够味!等远山回来,就着这萝卜干,我能陪他喝三大碗酒!”
傅煜城往云棠音碗里夹了块炒萝卜干:“你少吃点辣,尝尝味就行,要是想吃,明天我让嫂子给你做不辣的。”
云棠音咬了口萝卜干,脆生生的带着咸香:“真好吃,比城里买的酱菜还开胃,等二嫂回来,咱们教她做,让她带些去城里,想吃了就能炒。”
夜里,傅煜城把木盒放在炕边的柜上,借着油灯的光,又给木盒边缘磨了磨,生怕有毛刺刮着人。
云棠音靠在他身边,看着木盒上的槐花,忽然想起去年蒋建华教她绣槐花的场景:“去年二嫂教我绣槐花,说针脚要顺着花瓣的纹路走,绣出来才自然。”
她拿起针线,在布上比划着,“等她回来,我要跟她学绣蝴蝶,绣在孩子的小被子上,肯定好看。”
傅煜城握住她的手,把针线放回针线篮:“快别忙活了,小心伤着眼睛。”
他往炉子里添了块煤,火苗窜了窜,“明儿我去后山看看,能不能挖点冬笋,冬笋炖肉香得很,给你补补身子,也给二嫂留些,她以前就爱吃冬笋。”
第二天一早,傅煜城扛着小锄头往后山走,雪地上的脚印踩得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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