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哈哈一笑,伸手拿起筷子,在酒杯里轻轻一蘸,然后递到美人唇边。美人轻启朱唇,舌尖刚触到筷子上的酒滴,瞬间被辣得蹙眉,连忙吐了吐舌头,“哎呀,妾可禁受不住,这等仙酒还是太师您享用吧。”
这时,董卓才从美酒带来的陶醉中缓过神来,看向王镜的目光中满是炙热与贪婪。
他心里琢磨着,既然这女子能拿出如此神奇的仙酒,说不定真有办法搞到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仙丹。
这么一想,他言语间对王镜愈发恭维起来:“仙子,这仙酒的滋味实在妙不可言,只是我一人独饮,到底少了些热闹的氛围,不知仙子可否再取些酒水来,让大伙都开开眼界。”
王镜道:“太师有所不知,这仙酒得来极为不易,一月最多只能取一壶。”
“天上的瑶池西王母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举办盛大的宴会,这仙酒可是宴会上必不可少的佳酿,若是取多了,王母娘娘怪罪下来,小女子可担待不起。”
众人听了,纷纷发出惊叹,对这仙酒的神秘来历更是深信不疑。
董卓听后,暗自思忖片刻,点头道:“一月一壶,倒也能等。待过几月,本太师也给众亲信和部下各要一壶,让你们也尝尝这仙酒的滋味。”
他的心腹们一听,顿时喜出望外,纷纷起身谢恩:“多谢太师赏赐!”
王镜心里清楚,这酒肯定会在西凉军将领中风靡。他们本就出身北方边塞,性格落拓不羁,平日里就爱喝烈酒,如今碰上这度数更高、香气更浓的酒,简直是如获至宝,恐怕喝上好几壶都觉得不够。
宴会结束后,王镜回到家中,从那以后,王家门庭若市,每天都有不少人登门拜访。其中一大原因,便是冲着王镜的“仙酒”而来,都盼着能从她这里求得一壶,尝尝这传说中的美酒,这也都是后话了。
王镜再次下拜道:“不知太师对我献上的宝物可还满意?”
董卓大力地拍了拍手掌,“满意,太满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本太师要重重赏你!”
“仙子既然有如此神通,流落民间实在是可惜,不如进入朝廷为我大汉效力!”
这话一出口,满座皆惊,女子为官,历来罕见。但当他们看向王镜,想起她之前施展的神奇仙术,便没有一人提出异议。
王镜从容答道:“但凭太师吩咐。”
董卓轻抚着胡须,目光在王镜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脑海里构思着如何安置她最为妥当。
片刻后,他轻咳一声,声如洪钟地开口道:“仙子既已答应,那本太师便有了主意。你年纪尚轻,国师之位过于沉重,实非你目前所能担当;朝堂诸多实务,恐你一时也难以周全。依本太师看,不如就召你入宫做个女官。”
“如此一来,你也在宫中潜心钻研仙术,为我大汉江山祈福,保国泰民安,不知你意下如何?”
董卓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王镜的反应,心中暗忖,自己这安排可谓是面面俱到,既考虑到她的能力和资历,又能将她留在身边,为己所用。
“太师思虑周全,能为大汉效力,自是小女子的荣幸,定当不负太师所望,在宫中尽心尽力。”
“好,好,好!”
董卓大手一挥,即刻拟旨,拟好的旨意只需再让傀儡小皇帝盖个章。
“封安阳县主,京兆尹王翼之女王镜为宪德宫令,钦此——”
宪德宫令总掌掖庭人事、礼仪,刑罚及内库财政,直接辅佐皇后,可参与皇室祭祀典仪,地位等同外朝“九卿”中的太仆或宗正,佩金印紫绶,地位着实不低。
家人团聚
王镜入席就座,与众人一同宴饮。
在这热闹之中,李傕、郭汜、樊稠三人竟暗搓搓地朝着王镜的方向踱步而来。
三人来到王镜面前,李傕率先端起酒杯,平日里那阴鸷的脸上此刻因酒劲泛着红晕,眼神里难得透露出几分真心实意:“女公子,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
他微微一顿,叹息道,“你这一走,往后我们要是再有伤病,还能找你看看吗?”
王镜道:“只要你们求到我跟前,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况且我已经把药方留下了,日后你们只需按照方子找人抓药煎药便可。”
李傕颔首,“改日我派人给你家送去十车粟米,略表心意,算是赔罪。”
李傕话音刚落,樊稠就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动作莽撞得险些打翻桌上的酒杯。
他满脸憨态,殷勤地为王镜倒酒,嘴里嘟囔着:“青囊仙,你到底是神医娘子,还是天上仙人下凡啊?我琢磨来琢磨去都想不明白,看你就跟看天上的月亮似的。”
他挠了挠头,又接着说,“谢谢你送我的膏药,贴上之后,我这腿就不怎么疼了。”
王镜忍俊不禁道:“用完了再找我要便是。”
樊稠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青囊仙,你还要赵虎不要?这小子一门心思想着跟你走,我可拦不住!”
“多谢将军割爱,那就让赵虎跟我回府吧。”
王镜闻言,求之不得,立刻答应。
最后,郭汜走上前,他的神色微微有些复杂,端起酒杯,开口道:“如今你也要归家了,咱们这段缘分也算是到头了。喝了这杯酒,就当我送送你。”
被囚军营的缘分吗?王镜暗自腹诽。但她也不矫情,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端的是洒脱极了。
“天长日久,总有再碰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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