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行至御花园,冬日萧瑟,唯有几株腊梅凌寒绽放。园中有一方湖泊,湖面结了厚厚的冰,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应玚兴奋道:“看那冰面多厚!不如我们上去走走?”
刘桢摇头:“宫中规矩多,还是不要冒险。”
刘修却突然来了兴致:“怕什么?这冰厚得能跑马!”
他率先踏上冰面,故意用力踩了几脚,“看,纹丝不动!”
众人犹豫间,刘修已走到湖心。王粲小心翼翼踏上冰面:“确实结实。”
刘修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突然转身向王粲滑去:“王粲,接住!”
他假装要递给王粲什么东西,却在接近时猛地一推,把王粲往薄冰处推。
王粲猝不及防,脚下打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咔嚓”一声,冰面裂开,王粲惊叫着落入刺骨的湖水中。
“救命!”王粲在水中挣扎,厚重的冬衣迅速吸水,拖着他下沉。
众人惊呼。司马懿不假思索地冲到冰裂处,俯身抓住王粲挥舞的手腕。冰水浸透了他的衣袖,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
司马懿咬牙道:“抓紧!”
刘修假惺惺地跑来帮忙:“我来帮你!”
他蹲下身,却在司马懿身后隐蔽地踹了一脚。
司马懿猝不及防,身体前倾,半边身子已浸入水中。他水性本就不好,此刻更是难以维持平衡。王粲惊恐的眼睛近在咫尺,手指一点点从他掌中滑脱。
“仲达…救…”王粲的声音被湖水淹没。
司马懿知道这样下去两人都会没命。在最后一刻,他不得不松开手,奋力向冰面爬去。心中暗自发誓,若王粲今日遭遇不幸,他必为其讨回公道……
坠入冰湖
岸上众人乱作一团,有人跑去叫侍卫,有人找来长竿试图救援。司马懿浑身湿透地趴在冰面上,看着水中激烈的气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绛红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掠过冰面。来人足尖在薄冰上轻点,冰面竟未再裂,转瞬间已至冰窟边缘。
司马懿抬头时,只看见那人纵身入水的背影。墨发高束在寒风中划出一道墨痕,绛红官袍下摆如朱雀展翅般扬起。
“哗啦——”
水面破开的声响清脆利落,竟不似有人坠入,倒像游鱼归海。司马懿趴在冰面上,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水下那道身影如蛟龙般舒展,宽袖在水中铺展如翼,转眼已潜至王粲身侧。
那人在水中睁着眼,右手精准扣住王粲后领,双腿用力蹬水。
“丞相大人!”岸上传来侍从的惊呼。
水面再次破开时,王镜已挟着王粲跃出冰窟。
她单膝跪在冰面上,湿透的绛袍紧贴身躯,勾勒出挺拔如松的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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