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愈发浓重,模糊了彼此视线,却能清晰感受对方体温。安琛轩咬住他胸前朱砂痣轻轻厮磨,此处乃同心蛊栖息之地,蛊虫似感主人情动,微微颤动着,将酥麻暖意传遍四肢百骸。尘珩只觉浑身乏力,双腿不由自主缠上对方腰身,水声哗啦作响,惊得烛火轻轻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安琛轩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额头,二人皆急促喘息。尘珩唇瓣红肿,眼角泛着水光,望着眼前人深邃眼眸,忽然低唤:“夫君~”
安琛轩心头一颤,指尖抚过他泛红眼角:“怎么了,珩儿?”
苏尘珩未答,反而主动凑上前来。他的吻带着青涩试探,先轻轻啄吻对方唇角,再学着模样笨拙地撬开牙关。青年皇帝的吻携着蔷薇甜香,混合同心蛊传递的暖意,令琛轩瞬间绷紧身体,随即反客为主,将这个吻深深加深。
浴桶中水渐微凉,二人身上却愈发灼热。琛轩抱起尘珩走出浴桶,以柔软浴巾裹住他,在其耳边低哑道:“回床榻上,可好?”
苏尘珩脸颊绯红,埋于其颈间轻轻点头,指尖却紧紧攥着对方衣襟,似怕这温柔转瞬即逝。
次日慈安宫夜宴格外热闹。玥二大长公主苏明玥自封地赶回,一身绯红宫装衬得雍容华贵。见尘珩与琛轩同入,眼中闪过惊讶,随即笑着起身:“这位便是苗疆圣疆主吧?常听父皇言,圣疆主对尘珩有救命之恩。”
安琛轩拱手行礼:“长公主谬赞。”
太上皇坐于主位,看着眼前和睦景象,捋须笑道:“玥儿快尝尝这酸汤鱼,乃圣疆主亲手所做,用的是南疆酸果与香料。”
苏明玥尝了一口,眸色一亮:“味道甚特,酸辣中带着鲜爽,比御膳房新奇多了。”又对苏尘珩道,“看来吾侄有口福了。”
席间,苏明玥谈及封地见闻,言及近来苗疆商人在边境开设药铺,以苗疆草药治好了不少疫病患者:“可见苗疆并非传言中那般可怖,”举杯对琛轩道,“圣疆主治理有方,南疆百姓方能安居乐业。”
安琛轩与她碰杯:“长公主过誉,臣仅做分内之事。叹歌与苗疆山水相连,本就该守望相助。”
苏尘珩握住他桌下的手,指尖在其掌心轻画。琛轩回握,目光温柔如水。太上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身旁太监低语:“明日取龙凤呈祥玉印来,盟书当盖双印才是。”
晚膳后,苏明玥拉尘珩往偏殿说话,留安琛轩与太上皇品茗。“圣疆主,”太上皇放下茶盏,“苏尘珩自幼体弱,登基后虽勤勉,终究年轻。往后盟事,还望多担待。”
安琛轩起身行礼,声如金石:“太上皇放心,臣以苗疆圣疆主之名立誓,此生定护陛下平安顺遂,若违此誓,甘受万蛊噬心之罚。”
苏尘珩从偏殿归来,恰闻此誓,眼眶瞬间湿润。走到琛轩身边并肩而立:“皇祖父,琛轩待我之心,天地可鉴。儿臣信,有他在,叹歌与苗疆定能永结盟好。”
太上皇看着眼前般配二人,含笑点头:“好,明日便昭告天下,立盟书。”
三日后合盟大典隆重举行。苏尘珩身着十二章纹龙袍,安琛轩则着玄色绣银线图腾的苗疆祭袍,二人并肩立于祭天台上,接受百官朝拜。当龙凤双印同时盖在合盟文书上时,礼炮齐鸣,声震九霄。
庆典过后,养心殿烛火亮至深夜。苏尘珩靠在琛轩怀中,看着案上盟书笑道:“今日大皇叔看你的眼神都柔和了,他还说要讨些苗疆草药,给府中世子做护身符呢。”
安琛轩低笑,指尖抚过他散开的长发:“靖太王只是护侄子心切,久后自会亲近。”从袖中取锦盒,打开后是一对龙凤玉簪,龙簪嵌鸽血红宝石,凤簪镶鸽眼蓝宝石,“此乃苗疆皇室结契信物。龙簪代表叹歌皇权,凤簪代表苗疆圣威,从今往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苏尘珩取过凤簪,踮脚为他戴上,指尖拂过耳边碎发:“安琛轩,遇你,乃我此生最大幸事。”
安琛轩低头吻住他,窗外月光洒落,将二人交握之手镀上银辉。
远处更夫打更,三响清脆,夜已深沉。然养心殿烛火依旧明亮,如同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在岁月长河中温暖如初。
数日后,北疆传来捷报,苗疆蛊师与叹歌将士联手击退柔然,边境重归安宁。
苏尘珩看着奏报笑意盈盈,琛轩从身后轻环其腰,下巴抵在发顶:“往后再无战事,可携承疆、念尘回苗疆,让他们瞧瞧竹楼与蛊花田。”
苏尘珩转身抱住他,鼻尖蹭着颈窝:“好啊,还要教他们苗疆童谣,就像你当年教我的那样。”
安琛轩低笑,吻落在发顶:“还要教他们下护心蛊,让他们知晓,苗疆之蛊不仅能御敌,更能护心上人周全。”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二人相拥的身影上,同心蛊的暖意与彼此的心跳融为一体。
苗疆的银铃轻响,叹歌的龙涎香飘,终究在这方天地交织成最缠绵的乐章。
就像这跨越山河的情意,纵然前路有风有雨,只要二人同心,便无惧岁月漫长。
苗疆传信
苏尘珩指尖抵着玉印,那抹浅红似血珠凝于白璧,渐随锁心蛊的震颤漫开细纹。
殿内烛火被穿堂风卷得微晃,将他玄色龙袍下摆的暗纹映得忽明忽暗。
慕言已退至阶下,垂首盯着青砖缝里的苔痕,不敢再提苗疆半字——他太清楚这位帝王的脾性,越是口称“无关”,心底那根弦便绷得越紧。
玉印是安琛轩当年亲手刻的。彼时苏尘珩还是东宫太子,安琛轩以苗疆使者身份入叹歌,夜闯东宫偏殿,将一方温热的墨玉按在他掌心:“尘珩,此印纹是苗疆护心咒,你带在身边,若有危险,我隔千里也能感知。”那时他只当是异族蛮礼,如今才知,这印与锁心蛊本是一对,一方动,另一方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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