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瞳仁像被投下石头,泛起惊诧的波纹。
目光对上的两秒后。
他想到什么快速往旁边退了一步,与女顾客保持半米以上的距离,使得两人之间多了明显的边界和疏离。
然后目光垂下,眉眼间有一丝显而易见的紧张。
“噢,卡修斯先生,你怎么了?表情好像被女朋友抓包了一样。”女顾客抬手掩唇,弯起眼睛笑起来。
贝栗被这声带着笑意的打趣拉回了神。
一直盯着顾客的男伴看实在不礼貌。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迅速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惊艳,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戴着白手套,从丝绒衬垫上取出一条镶嵌着祖母绿宝石的手链,贝栗微倾下身为女顾客试戴。
冰凉的宝石贴上手腕,锁扣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这条手链的设计灵感来源于维多利亚时期的藤蔓……”旁边的销售员开始流畅地介绍起来。
贝栗站在一旁保持浅淡的微笑,同时能感觉到那道碧绿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
这人看到她怎么会是那种反应,难道见过她?
这个猜测让贝栗更加困惑。
她非常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位英俊得过分的男士——要是他在学院里出现,必定是备受瞩目的焦点。
女顾客晃了晃手腕,宝石在灯光下闪烁,她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伴:“卡修斯先生,你是买单人,你觉得怎么样?”
被称作卡修斯的男人身体微微顿一下,碧绿的眼睛下意识瞥了贝栗一眼,然后才落在女顾客手腕上的宝石手链。
“格林小姐,如果你喜欢就买下,正如我一开始承诺的那样,表示感谢的礼物任你挑选。”
他的声音非常温柔,是优雅标准的英伦口音。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女顾客笑起来,解下手链递到贝栗面前,“替我打包它。”
“好的,请稍等。”贝栗接过手链,转身走向后台的包装台。
再提着纸袋走回柜台时,格林小姐正笑着和卡修斯先生低语着什么,后者唇角带着礼貌的弧度。
但是那双碧绿的眼睛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您的商品,请收好。”贝栗将纸袋递给格林小姐。
“谢谢你,我们走吧。”格林小姐接过袋子,转身顺势挽住了卡修斯先生的手臂。
卡修斯先生的身体明显又僵硬了一瞬。
他放下胳膊,但是格林小姐依然挽着他,没有松手。
看着两人离开商场的背影。
“真是位慷慨的绅士,不是吗?”旁边的销售员羡慕地低声感慨,“那位格林小姐挑的可是今年最昂贵的款式。不过,那位先生看起来可不像是她的男朋友……”
贝栗没有接话,伦敦的精英阶层她并不了解,只是安静拿了一条手链出来放进玻璃柜里。
……
-
一直站到晚上11点,贝栗才收拾好下班。
这个点没有巴士了。
贝栗只能裹紧了外套走回去,大概需要走半个小时就能回到学院宿舍。
街上几乎没有人,偶尔有些喝醉得不省人事的身影倒在路边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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