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了?”
“听说没有大碍,但外面隐约已有风声在传,波特这番意图拉拢纯血统家族的行为是他妄图成为第二个‘黑魔王’的征兆。”
“我以为就连丽塔·斯基特的羽毛笔都写不出这种疯话。”
“在以前,没有人会相信这些。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疯了,我恐怕只有我们这群连大门都不敢出的家伙才勉强能称得上清醒。对了,魔法部里对波特做了停职的处罚,他原本唾手可得的傲罗办公室主任的职位交给了韦斯莱……很荒谬不是么?但现在显然是那群疯子的时代,哈,要我说,还不如黑魔王没死的时候……”
“来吧,这不是你的水平!”
“小天狼星!小天狼星!”
“你做不了什么,哈利——”
“去找他,救他,他不过是跌进去了!”
“——来不及了,哈利。”
“我们仍然可以找到他——”
“你做不了什么的,哈利,做不了什么……他死了。”
“非常棒的晚餐——虽然主菜在我看来还缺些火候——感谢你的招待,马尔福,显然这顿美味弥补了我对这个地方的糟糕记忆。要知道,当看到你的邀请函上写的地点是马尔福庄园的时候,我还犹豫了很久是否要暗示到访,但考虑到我在此之前便早已答应过你,所以我还是来了。”
“想不到一个格兰芬多也会有害怕的地方?我很荣幸,也许马尔福庄园日后能取代摄魂怪,成为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的新博格特形态。以及,我很确信我做的牛排非常完美,恐怕是你难以欣赏它在六分熟时最完美的口感。”
“我以为斯莱特林吹毛求疵的传统会让你以客人的口味作为第一要务,难道这也是某种学院差异带来的刻板印象?还有,要我说,我现在在英国魔法界里的称号应该改成‘臭名昭著的黑魔王二代’哈利·波特才对……好吧,我猜你下一句话要道歉了,爱哭的‘小龙’,我听说你妈妈会这么喊你。”
“……闭嘴,疤头,如果你还希望有下一次的话。”
“那么当然,忘记我刚刚的得意忘形。又或许你愿意允许我称呼你的教名,来弥补我偶尔无所适从的嘴巴。”
“我事先提醒,我不会给予你相同的待遇,那太奇怪了,我这辈子都没法适应它。梅林的吊带袜,和一个格兰芬多互相称呼教名……”
“我们早就毕业了德拉科,省省你那点诡异的敌视观念吧。试试把我当成朋友,而不是一个处处和你做对的格兰芬多?天知道我想说这句话多久了,显然你的牛排变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可能,除非我们中的一个便成了画像……”
“德拉科,快动手,不然就闪开,让我们——”
“我们遇到难题了,斯内普,这小伙子好像不能——”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请求你……”
“阿瓦达索命——”
“波特,拜托你,我不能失去斯科皮……我答应过利娅……我向她承诺过我一定会照顾好斯科皮,但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在霍格沃茨列车上动手……波特,请求你……”
“德拉科,冷静下来!部里已经派遣了傲罗救援队,被那群人掳走的不只有你的斯科皮,还有另外十五个纯血统家族的孩子。大约十分钟前,他们发来了谈判的要求,这说明他们有所图谋。在他们的计划达成之前,我认为他们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孩子……”
“不,波特,你不知道……我的斯科皮是不一样的,他和他们不一样……他姓马尔福!魔法部里那群傲罗,我不相信他们!斯科皮是马尔福家未来的继承人,不管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斯科皮一定是首当其中的对象……这是一场报复,他们要报复我和我父亲做错的一切……波特,我求你,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父亲和妻子……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儿子。”
“好,听着,德拉科,我一定会把斯科皮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相信我。”
“……对我发誓。”
“我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把你的儿子救回来。我发誓。”
“疯眼汉死了。”
“伏地魔的咒语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疯眼汉的脸,疯眼汉朝后一倒,从扫帚上摔了下去——我们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毫无办法,有六七个人在后面追我们——”
“你不可以伤害哈利·波特!多比没有主人,多比是一个自由的小精灵,多比是来营救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们的!”
“多比,不,不要死,不要死——”
“哈利……波特……”
“你真是在开玩笑,珀西,我好像很久没听你开玩笑了……自从你——”
“不——不——不!弗雷德!不——”
“拿去……拿去……”
“看……着……我……”
他关上了校长办公室的门,一阶、一阶,缓慢地走下楼梯,再大步向前。城堡里空荡荡的,一片死寂,周围墙壁上的画像都只余下了各异的背景。他披上隐形衣,来到最后的生者与死者汇集、幸存与哀悼俱在的礼堂。他路过莱姆斯和唐克斯的遗体,他们被摆放在一起;他看到纳威和伍德把科林·科林维的尸体搬了进来,科林毫无生气的脸仍然无比年轻;他走近正在安慰一个女孩的金妮,低头凝视着蹲在地面的红发女孩,过了一会儿,他抬脚离开。
他没有看到罗恩和赫敏。
礼堂中的幸存者们各司其职,他们恐惧地坚定着,哀恸而勇敢着,似乎每一个人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似乎每一个人都甘愿与这座残破不堪的城堡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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