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銮驾刚一停稳,赵云川便带着庄户们“扑通”一声跪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在空旷的皇庄里回荡。
皇帝走下銮舆,身后跟着的文武大臣们身着华服,神色各异。有的满脸好奇,不时张望着土豆田;有的一脸凝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皇帝微微抬手:“平身吧。”
他的目光径直投向那片翠绿的土豆田,“这就是你试种的土豆?”
赵云川恭敬地回道:“正是,陛下。”
这时,户部尚书郑坤向前一步,阴阳怪气地说:“陛下,这土豆之事听起来玄乎,臣实在难以相信其亩产能如传言那般高,莫不是有人为了邀功虚报?”
赵云川一听,心中一紧,正要辩驳,皇帝摆了摆手:“朕今日就是为了验证的,莫要无端猜测。”
说罢,便示意开始挖土豆。
赵云川指挥,庄户们拿起锄头,开始小心翼翼地挖掘。
庄户们挖土豆的时候,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们弯下腰,双手稳稳地握住锄头,高高举起,又缓缓落下,入土的角度和力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土里的土豆。锄头切入泥土时,发出细微的簌簌声,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十足的谨慎。
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现场弥漫着紧张又期待的氛围,大臣们成群,表面上神色如常,私底下却按捺不住地窃窃私语。
“我瞧着这土豆产量的事儿,多半有夸大之嫌,”一位身着绯袍的侍郎压低声音,用袖子半掩着嘴,对身旁的同僚道,“哪能有作物亩产这么高,听着就像天方夜谭。”
旁边的人微微点头,眼神里透着怀疑:“是啊,若真有这般高产,为何之前从未听闻,我看那赵云川,说不定是想借此博个好前程。”
可也有人持不同看法,一位年迈的尚书轻抚胡须,反驳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年轻人敢尝试新事物,说不定真有几分本事。陛下既然亲自来瞧,想来也不是毫无根据。若这土豆产量属实,那可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要是真有这产量,”另一位年轻气盛的官员接话道,“那赵云川可就一飞冲天了,陛下定会重重嘉奖,往后仕途怕是一帆风顺,指不定还能成为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呢。”
“哼,”有人不屑地冷笑,“就算产量高又如何,推广种植又是另一番难题,且看他如何应对。到时候出了岔子,这功劳可就变成罪过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虽小,却各怀心思,猜忌、期待、嫉妒等情绪交织在一起。
而此时的赵云川,无暇顾及这些议论,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庄户们挖土豆的动作,时不时上前指导,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事实说话,用这实实在在的收成回应所有质疑。
不过林鹤霄和孙逸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态了,他俩跟着赵云川辛辛苦苦地种了四个月土豆,成败在此一举了。
此时的他们不由得紧张不已。
高产量以后飞黄腾达,低产量……
林鹤霄悄悄碰了碰孙逸,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老孙,你说咱这土豆,真能有那么高产量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万一产量不行,这几个月可就白忙活了,还得跟着赵大人一起丢人。”
孙逸眉头拧成个疙瘩,目光紧盯着正在挖掘土豆的庄户,小声嘟囔:“我哪知道啊!不过赵大人平日里做事靠谱,既然他敢说产量高,说不定真有戏。可这些大臣们一个个都不看好,我这眼皮子直跳,总觉得不踏实。”
林鹤霄咽了口唾沫,眼神中满是忧虑:“要是产量高,往后咱跟着赵大人,肯定能过上好日子。可要是低了,那些平日里看我们不顺眼的人,还不得把这事当成笑话,狠狠踩我们几脚。”
孙逸轻轻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咱就是普通小官,好不容易盼着能出人头地,可别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刚才听那些大臣说,就算产量高,推广也是个大难题。就算这次成了,以后怕是也有不少麻烦事儿。”
林鹤霄咬了咬牙:“管他呢,先熬过这一关再说。要是真能成功,就算后面有困难,咱也跟着赵大人一起扛。他平日里待咱们不薄,不能这时候打退堂鼓。”
孙逸默默点头,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忐忑与期待。
土豆宴
随着锄头起起落落,一颗颗饱满的土豆不断被翻出,在田垄边逐渐堆成了小山,且这小山愈发高耸。
皇帝原本镇定的面容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惊喜,双眼放光,不住点头,嘴角高高扬起,兴奋地说道:“如此丰硕的收成,实乃我朝之幸!”
户部尚书郑坤的脸色却极为精彩,起初的怀疑与不屑还未褪去,此刻又添了几分惊愕与尴尬,嘴唇微微张合,却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那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似是还不愿接受眼前的事实。
其他大臣们再也按捺不住,交头接耳的声音愈发嘈杂。
有的大臣满脸赞叹,兴奋地对身旁同僚比划着,言语间尽是对土豆高产的惊叹;有的则满脸懊悔,后悔自己当初小瞧了此事;还有的已经开始低声讨论起推广土豆种植的诸多事宜。
庄户们则兴奋得满脸通红,手中锄头挥舞得愈发欢快。
内务府官员们赶忙上前,有条不紊地开始丈量土地、称重土豆。
现场一片忙碌,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不断变化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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