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的眼睛亮了亮,那是看到希望的光芒。可很快,她又想起以往王后的态度,眼神暗下去,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喉结微微滚动:
“真的能治好吗?我刚才试着给它包伤口,可是它还在流血……”
声音里带着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求助,尾音不自觉地染上软糯的颤意。
她多希望对方的承诺是真的,又害怕再次失望。
“当然能。”我把帕子撕成细条,包扎时故意让指尖在她手背上多停留几秒,“你看,这样包好,再涂些止血的药膏,过几天它就能飞了。”
抬头时,目光直直撞进她慌乱躲闪的眼睛里,里面没了之前的敌意,多了些慌乱和难以名状的情愫,像只被勾了魂的小鹿。
她被那温柔的眼神和话语蛊惑,心跳如擂鼓,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也许可以相信她这一次。
“那……那你不许骗我。”
她小声说,伸手轻轻碰了碰包扎好的鸟翼,指尖带着怯意,却悄悄往我这边挪了几分。
此刻的她,满心都是对未知的忐忑与期待,既怕再次受伤,又忍不住靠近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
“我不骗你。”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从她柔软的发顶滑到后颈,“我是你的母亲,怎么会骗你?”
说着,我脱下丝绒披风,裹在她身上时故意凑近她耳畔,披风上还带着我的体温,把她小小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天快黑了,森林里会更冷,我们赶紧回去,不然陛下该担心了。”
那带着体温的披风,还有耳畔温热的气息,让白雪彻底沦陷。
她没说话,却主动伸出小手,抓住了我的食指。
她的手小小的,暖暖的,带着点汗湿的黏意,却抓得很紧。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就这一次,相信这份温暖,相信眼前的人。
往回走时,她一直牵着我的手,偶尔会抬头看我,眼神里藏着些没说出口的话。
走到一条小溪边,她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水里的倒影,声音比平时更轻:“你看,我们的影子好像连在一起了。”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现实也能如此,这份温暖能一直延续。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夕阳透过雾气,在水面投下淡淡的光斑,我们的影子依偎在一起,像一幅柔软的画。
我蹲下身与她平视时,发梢轻轻扫过她发烫的脸颊,“是呀,”指尖划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以后我们经常一起来森林好不好?看小鸟,看小溪,还可以摘野果子。”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星星,却又害羞地垂下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真的吗?你不会像以前那样,说森林里有妖怪,不让我来吗?”
她满心期待,又害怕这只是一场美梦,醒来后一切都消失不见。
“以前是我不好,”我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肌肤,“以后我陪你,哪里都敢去。”
她突然扑进我怀里,小小的身子贴着我的胸口,声音闷得像只撒娇的小猫:“母亲,你要是一直这么好就好了。”
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快得像鼓点,隔着布料一下下撞在我心口。
她把脸埋进我怀里,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温暖,希望时间就此停住。
回到王宫时,国王正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眉头皱得很紧,看到我们,他快步走下来,先是抓着我的胳膊,上下打量:“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语气里的焦急藏都藏不住。
我摇摇头,笑着指了指怀里的白雪,故意将她往胸前带了带:“我没事,倒是殿下,在森林里捡到一只受伤的知更鸟,我们得赶紧让御医看看。”
白雪从我的怀里探出头,举起那只包扎好的知更鸟,对国王说:“陛下,母亲说能治好它,以后我们还能一起去森林看它飞。”
说这话时,她偷偷看了我一眼,目光里满是依赖与眷恋。
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份新的情感里,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国王看着白雪依赖的样子,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多了些柔和,伸手摸了摸白雪的头:“好,都听你们的。”
然后转向我,指尖轻轻蹭过我脸颊的碎发,声音放得低:“累了吧?我让御厨做了你爱吃的杏仁糕,回去歇歇。”
晚膳时,白雪一直坐在我身边,一会儿给我夹块糕点,一会儿递杯果汁,像个小尾巴。
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偷偷看我时又会慌乱移开视线,耳尖始终泛着不正常的红。
她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又因为这份陌生的情感而害羞。
国王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还特意把我爱吃的草莓酱推到我面前:“多吃点,下午跑了那么久,肯定饿了。”
睡前,白雪突然跑到我的寝宫,抱着她的小熊玩偶,站在门口,小声说:“母亲,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我怕夜里小鸟会疼得叫。”
她的眼神里带着祈求,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玩偶的耳朵,整个人透着股可怜又可爱的脆弱。
她害怕夜晚的黑暗,更害怕这份温暖会在黑夜中消散,所以想要紧紧抓住。
我故意装作犹豫的样子,她立刻红了眼眶,抱着玩偶的手紧了紧:“就一晚好不好?我会很乖,不踢被子。”
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我拒绝。
她满心都是不安与期待,害怕被拒绝,又渴望能得到更多的温暖。
“好。”我笑着拉她进来,替她铺好床,看着她钻进被子里,眼睛还亮晶晶地看着我,“快睡吧,明天还要看小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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