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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第1页）

审讯室里，赵磊颤抖着承认：“我只是觉得好玩，我以为，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

而刘娜哭花了妆的脸上，还留着模仿群里“丧文化”画的下眼线：“我……我只是分享了自己生活的不如意，我不知道这也有罪啊……”

王玲更是哭个不停，声称自己做错了，下次再也不加这种群了。

……

可警方不会听信一面之词，办案，讲究的是证据。

技术部门对所有成员的设备进行深度扫描，发现更触目惊心的事实：这些被抓捕归案的人中，多数人电脑里存有自杀诱导视频合辑，文件夹命名为“星星归巢计划”，其中部分视频的拍摄角度与陈雨婷自杀现场完全一致，暗示着这并非首次直播自杀。

此外，林凌还在一份加密文档里看到群主“倾听者”的培训话术：“要让他们觉得被理解，然后慢慢植入‘解脱是唯一出路’的概念，时机成熟时，用‘星空仪式’作为最终诱导……你们放心吧，这一切不过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你们不过是帮助他们去到另一个安宁的世界，就算警方调查起来，你们也是无罪的。”

种种证据都在显示，群主“倾听者”才是背后的操控者。

是他将这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也是他最先引导大家考虑轻生。

可最后，这个人，却查无此人，关于他的追查都陷入了死局。

他使用的□□号注册信息为虚假资料，ip地址经多次跳转后指向境外服务器，技术专家老周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烟灰缸里堆起小山：“他用了多层□□，邮箱是匿名注册，甚至可能用了暗网工具，这人有点本事啊，不像是普通的网民。”

更诡异的是，陈雨婷自杀当晚，“倾听者”的所有网络痕迹突然彻底消失——贴吧账号、社交平台、甚至曾用来联系林凌的临时邮箱，都在同一时间注销，仿佛从未存在过。

警方排查了所有死者的社会关系，试图找到“倾听者”的现实身份。

警方发现，李长玲的便利店监控显示，她生前常与一个戴口罩的男子交谈，但画面太模糊无法辨认；王乐的同事回忆，他去世前曾收到过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本《存在与虚无》，扉页用钢笔写着“向死而生”；而陈雨婷的母亲也回忆到，在女儿生前，曾经有一个陌生的人频频打电话给女儿，女儿给他的备注是：星星的倾听者……

可但这些线索都如断线的风筝，消失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中。

对方是一个高明的老手，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调查的证据。

从作案之初，他就已经策划好了一切，哪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他也能摘干净自己。

……

林凌表情阴沉地站在新隆公寓17楼房间里，这里是陈雨婷的出租屋，他站在窗前，手里捏着女孩日记里夹着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复印件。

照片上的少女笑靥如花，背景是母校的钟楼。

窗外，正是李长玲工作的便利店，便利店招牌在雨幕中忽明忽暗。

林凌突然想起审讯时一个群成员的话：“我们都觉得‘倾听者’像个先知，他总能说出我们最痛的地方，然后告诉我们，跳下去就不痛了。”

……

案件的新闻发布会上，市局通报了处理结果：17名涉案人员被依法处理，“悬崖后的星空”聊天群相关数据被永久封存。

刘局长对着镜头沉重地说：“这不仅是刑事案件，更是社会病的缩影，当年轻人在现实中找不到出口，网络深渊就会变成吞噬生命的漩涡。”

城北小树林的雾气依旧浓重，只是如今多了巡逻的警车。

那棵歪脖子树上的红绸带已被取下，取而代之的是警方设立的心理援助热线告示牌。

但林凌知道，真正的救赎不在树林里，而在那些被忽视的现实缝隙中——在每一次求职时的平等对待里，在每一句对家人说出口的"没关系"里，更在网络世界对黑暗言论的共同抵制里。

当城市的霓虹亮起时，林凌看着办公桌上陈雨婷的毕业照，突然发现陈雨婷照片的角落有颗被笔尖点上去的小星星。

那是年轻灵魂对光明最后的向往，却最终被深渊诱捕。

碰面

新隆公寓外的"好时"便利店在午夜亮如孤岛。玻璃门上的风铃被穿堂风撩动。

“叮咚……”

林凌推门而入时，铃音混着关东煮的咕嘟声，惊飞了趴在暖光灯下的飞蛾。

他的视线在便利店里扫了一圈后，看见了坐在便利店角落桌子的三个人：沈聆已经坐在角落的卡座，校服外套反穿在身上，像只扑腾翅膀的雏鸟；宋明夷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面前摆着三串鱼蛋，她手里拿着的金属勺子在纸杯里搅出圈圈涟漪；而吴妄则立在关东煮机旁，道袍袖口被他自己挽成别扭的卷，指尖夹着串海带结，眼神却飘向店外浓得化不开的雾。

“林大哥！这儿呢！”

宋明夷率先看见了林凌，她举着手里的勺子，朝着林凌挥了挥手。

林凌带着一身寒气走近了三个人，沈聆和吴妄分别向他打了个招呼。

“林警官。”

“晚好。”

“不好意思，在局里写一份总结写到现在，你们久等了。”

林凌接过沈聆推来的纸杯，热汤烫得指尖一缩。

“我们也刚来不久。”沈聆柔这声音说道，“我们拿了一些关东煮，林警官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再去拿一点，你加班到现在，一定饿了。”

“好。”

林凌将纸杯放在了桌面，转身朝着前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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