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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第1页）
他想起那个轻柔的额头吻，脸上红晕更甚，带着几分羞涩的甜蜜。
“总之，我现在感觉……伤都好像没那么疼了！”
他傻笑了一下，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听到这里，宋明夷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勉强扯出一个更深的笑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些：“是吗？那看来爱情的力量比止痛药还管用呢。”
这句玩笑话，在她自己听来都充满了苦涩。
她站起身，假装去整理床头柜上并不凌乱的物品，背对着林凌，才敢让眼底的湿意悄悄蔓延，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腾的情绪。
“不过……”林凌脸上的甜蜜笑容忽然淡了一些，他微微蹙起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困扰的事情，“明夷，你有没有觉得……沈聆她……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林凌努力回忆着，他想起沈聆被他握住时，那手指似乎过于僵硬和……冰冷？总而言之，不像她平时温热的触感。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宋明夷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可能是情人出西施吧，你看她可能就比看别人……多了一点光环。”
林凌摇头：“感觉不太像……但是我又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感觉……那天早上她有些奇怪……唉，算了，我本来以为沈聆喜欢的人是吴妄道长，没想到我傻人有傻福，我这份心意还能有回应，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宋明夷看着林凌，这个男人完全沉浸在“恋爱”的喜悦中，哪怕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也毫不在意。
——原来，他真的是有这么喜欢她呢……
宋明夷失落地想着。
可是，一个是自己有好感的人，另一个，是自己的好朋友……
他们能走到一起，难道自己不应该祝福吗？
宋明夷摇了摇头，在内心叮嘱自己不能嫉妒，不能吃醋。
这是好事。
至少，所有她在意的人，全都看着很幸福的样子，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林大哥，只要你开心就好。”宋明夷轻声说道，“小聆聆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你们……很般配。”
“是吗？谢谢。”
“虽然我本来也以为她喜欢的人是吴妄道长。”
“不知道诶，我本来还以为那天胡乱表白要被拒绝了。”林凌打哈哈，“我当时甚至都做好了给她赔礼道歉的准备，没想到她突然就接受了。”
“不过……吴妄道长那边呢？”宋明夷暗想。
吴妄和沈聆，看着不像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没想到沈聆突然选择了林凌……那吴妄怎么办？
林凌耸了耸肩：“不知道诶，自从我住院以来，好像就没有见过他了，可能在青城山吧。”
“嗯，我也没有见过他。”
“说到这个，明夷，那天早上沈聆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她收养的那只流浪猫。”
“嗯？警长吗？”宋明夷好奇地在林凌床边坐下，她现在只能尽力找些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不再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一只黑猫……但是那只黑猫，好像完全认不出沈聆一样，沈聆走的时候，它看都不看，也不跟着出去……就好像……它不认识沈聆？”
“不会吧，警长一直都养在沈聆家里，不过我听她提起过，警长有时候会自己从窗户爬出去，几天都看不见猫影……是不是‘猫格’比较高冷？”
林凌皱起眉头：“不止如此，其实那天早上，我在沈聆身上好像嗅到了一股……有点奇怪的味道，甜甜的，但是我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有点熟悉。”
“嗯？是香水味吗？但是小聆聆从来不喷香水的？”
“不确定，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林凌喃喃着，突然，脑海中一闪而过一片迷雾之中的小树林，“等等，难道是……”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房门传来——
“明夷，你又来看林凌了吗？”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沈聆提着水果站在门口，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凶相
傍晚的天像是被谁揉皱了的墨纸，从西边开始，最后一缕金红的霞光正被灰云生吞活剥，那点残光在云层的齿缝间苟延残喘，没多久就彻底没了声息。
风是最先闹起来的。起初只是贴着地面溜过，卷得落叶打着旋儿疯跑，扯着老槐树的枝桠狠狠摇晃，叶子被抽得哗哗作响，倒像是树在疼得呜咽。
云层压得越来越低，沉甸甸地悬在头顶，灰黑里透着青，像是要把整座城都盖进一个密不透风的瓦罐里。
远处的高楼早被雾蒙蒙的气团裹住，只剩几盏昏黄的灯在云里浮沉，像困在水底的鱼眼。
空气闷得发黏，柏油路蒸腾着白日的热气，脚踩上去都觉得烫，路边的月季蔫得花瓣卷成了筒，连平日里聒噪的蝉都闭了嘴，世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远处隐隐传来的、像是巨兽在喉咙里低吼的闷雷。
林凌的眉头紧锁，回忆着那天在沈聆身旁闻到的若有若无的、带着异域风情的甜腻香气。
那味道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他刚刚因“恋情”而升起的暖意，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让他不由得心生疑惑。
宋明夷困惑地看着林凌：“嗯？香味？是香水味吗？但是小聆聆从来不喷香水的……”
林凌摇了摇头，突然，脑海中一闪而过一片迷雾之中的小树林，阴冷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的，正是这股夹杂着腐败甜香的檀腥味！
“等等，难道是……”他脸色瞬间煞白，心脏狂跳，一个可怕的念头攫住了他，那味道，难道是曼陀罗花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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