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凄风冷雨。
昏黄路灯下,一个模糊身影跪在苏家别墅冰冷的雕花铁门外,浑身湿透,如同丧家之犬,正是张伟。
他不停地朝着别墅方向磕头,雨水泥水顺着惨白的脸流下,狼狈不堪,嘶哑的哭喊被风雨声撕碎。
“明月,苏明月,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爸,给我们张家一条活路吧。求求你了,我给你当牛做马。”
许静怡的眼神平静无波,如同看雨水中挣扎的蝼蚁。
她缓缓抬手,动作随意如同丢弃垃圾。
那份油墨未干的《香江金融时报》,被轻轻一掷。
报纸被风雨裹挟,划出弧线,飘飘荡荡,“啪”的一声,盖在张伟不停磕头的脑袋上。
冰冷的雨水浸透了报纸,油墨的黑色洇开,糊了他一脸。
宣告他彻底破产的标题和他落魄如鬼的照片,紧紧贴在他的脸上。
张伟的动作僵住。
他颤抖着手,试图抓开脸上湿滑的报纸,报纸却黏连撕扯。
透过油墨模糊的缝隙,他依稀看到落地窗后,那个身影模糊,却带着掌控和俯瞰的女人。
极致的屈辱、绝望、冰冷恐惧,如同毒蛇噬咬心脏。
张伟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身体抽搐,瘫在雨水中,昏死过去。
雨水无情冲刷着他和那张宣告他社会性死亡的报纸。
保镖撑着黑伞走出来,面无表情地踢了踢瘫软的张伟,确认他还有气。
两人架起他,丢进了停在路边的,散发着馊水味的垃圾车车厢里。
引擎轰鸣,垃圾车消失在凄迷的雨夜中。
许静怡抿了一口红酒,醇厚液体带来一丝暖意。
她看向系统提供的画面:
张伟被垃圾车丢在深城边缘的棚户区。
高烧,肺炎。
为躲避债主追杀和父亲案子的牵连,化名“阿强”,在混乱肮脏的地下赌场当打手兼看场。
一次斗殴中,被仇家挑断右手手筋,彻底废了。
只能靠给赌场拉皮条、当最低贱的马仔苟活,后来染上赌瘾和毒瘾。
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布满疤痕和毒疮,眼神浑浊麻木,形销骨立,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李小蔓,“皇朝夜总会”录像带事件彻底发酵。
香江、深城小报竞相转载,声名狼藉。
仓皇逃回内地北方小城老家,却发现消息早已传开。
家人嫌李小蔓丢人,闭门不纳。
走投无路,最终流落到小城廉价混乱的发廊街。
浓妆艳抹也掩不住憔悴,眼神空洞绝望。
染上难以启齿的脏病,咳血,浑身溃烂流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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