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里没有林晚晚的羞涩或胆怯,只有赤裸裸的审视、厌恶,以及鄙夷。
王卫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准备好的深情款款卡在喉咙里,被这眼神看得心里莫名发毛,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信封往前递了递。
“晚晚,你看,这是我……”
“滚。”
一个字,清晰,冰冷,带着驱逐的意味,砸在王卫东脸上。
王卫东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眼前这个一向对他唯唯诺诺的林晚晚,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还让他滚。
“晚晚,你说啥?”他脸上的假笑挂不住了,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被冒犯的恼怒,“我好心好意来看你,给你写了……”
“我说,让你滚开,垃圾,别挡道。”
王卫东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羞辱。
前所未有的羞辱。
尤其还是出自,这个他视为囊中之物的女人的口。
“林晚晚,你发什么疯?”
王卫东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抓许静怡的胳膊,试图用惯常的威吓压制她。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
“信你什么?”
许静怡嗤笑一声,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就在王卫东即将碰到她衣袖时。
她动了。
快,狠,准。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王卫东觉得左脸一阵痛,眼前金星乱冒,整个脑袋都被这巴掌打得偏向一边。
这还没完。
王卫东被打懵了,身体趔趄着还没站稳,肚子上又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
许静怡右脚抬起,狠狠一脚踹在王卫东的小腹上。
“嗷——”
王卫东发出一声惨嚎,整个人双脚离地,弓着腰倒飞出去。
一声闷响,重重地撞在对面院子的土坯围墙上。
尘土簌簌落下,他瘫软在地,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疼得只剩下倒抽冷气的份儿。
许静怡目光冰冷地,扫过王卫东掉在地上的那封情书,抬脚,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用力碾了碾。
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许静怡迈过王卫东的身体,一步踏出这间破败的屋子,走进了阳光里。
阳光刺眼,却驱不散她眼底凝结的寒冰。
林晚晚的仇,就从这第一巴掌、第一脚开始清算。
许静怡的壮举,在知青点和生产队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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