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试图安抚。
“不知情?那药……”
王女士的声音猛地拔高,又像是意识到什么骤然压低,但那股恐慌和愤怒几乎要冲破耳机。
“那东西的来源必须抹干净,那个实验室的人,立刻去处理,花多少钱都行。”
“恐怕来不及了。”
另一个略显慌张的男声插话。
“刚才外面有记者收到匿名邮件,里面好像有上次实验室交易的照片,和一段电话录音片段。”
“什么?”王女士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谁干的?是谁?”
“还有法院的传票,刚刚直接送到酒店了。是关于之前一桩违规招标案的旧事,被人重新翻出来实名举报了。”
又一个噩耗。
“……”
耳机里传来一阵东西被扫落在地的碎裂声,和王女士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苏雯绝望的哭嚎和律师们徒劳的劝慰。
墙倒众人推。
破鼓万人捶。
许静怡面无表情地听着。
那封匿名邮件和实名举报,自然是她的手笔。
王女士纵横多年,屁股底下怎么可能干净。
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引燃她埋藏的所有炸药。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许静怡迅速收起窃听设备,脸上瞬间又恢复了那种苍白和惊魂未定。
进来的是郑国锋和一脸严肃的霍夫曼大师,后面还跟着几位大赛组委会的重要人物和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霍夫曼大师看到许静怡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痛惜,语气放缓了许多:
“child,areyoualright?weneedtoknowthetruth”(孩子,你还好吗?我们需要知道真相。)
许静怡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在国际上德高望重的老人,又看了看郑国锋和警察,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
她没有再“隐瞒”。
许静怡带着哭腔,将自己被谢薇长期精神控制、诱骗饮用安神牛奶,出现耳鸣心悸。因心生恐惧不敢声张,直到在楼梯间意外撞破谢薇和苏雯的慌乱,以及如何保留那点可疑的粉末……
全部都说了出来。
许静怡没有直接指控王女士,但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拼图,指向了最终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
“我只是想弹琴。”
最后,许静怡泣不成声,将脸埋进手掌,肩膀剧烈颤抖。
霍夫曼大师听得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郑国锋更是又气又愧,连连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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