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欣赏着苏晓柔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微微一笑:“等着吧,你的报应,在后头呢。”
苏晓柔被她眼里毫不掩饰的狠厉吓得浑身一颤,那是一种她从未在许静怡身上见过的冰冷和决绝,仿佛真的会弄死她。
她再也跪不住,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踉跄着冲出门去,连哭都忘了。
赶走了苍蝇,许静怡肚子叫得更响了。
光喝水不行,得搞点吃的。
她揣上几毛钱和一点粮票,锁上门,朝着记忆里的村里代销点走去。
一路上,碰见的社员眼神各异,有好奇,有同情,也有看热闹的。
几个婶子想上来搭话,都被许静怡那副生人勿近的冷脸给逼退了。
代销点就是村里一栋土坯房,门口挂着个破木板,用红漆写着“代销点”三个字。
里面光线昏暗,货架上东西少得可怜,无非就是些针头线脑、火柴、劣质糖果、散装酱油醋之类的。
看店的是大队会计的老婆,姓李,四十多岁,盘着腿坐在炕上纳鞋底,见许静怡进来,掀了掀眼皮,没什么热情。
孤女5
许静怡也不在意,目光扫过货架,最后落在角落里那堆蔫了吧唧的蔬菜,和几个灰扑扑的鸡蛋上。
“李婶,鸡蛋怎么卖?”
李婶头也没抬:“三分一个,一斤粮票换五个。”
真黑。
许静怡心里骂了一句,但还是摸出钱和粮票:“要五个鸡蛋。”又指指那堆看起来唯一能吃的萝卜,“再来两个萝卜。”
李婶这才放下鞋底,慢腾腾地下来给她拿东西,一边拿一边拿眼瞟她:“静怡丫头,今天田埂上,闹得挺凶啊?”
许静怡利落地数钱递过去:“嗯,清理了点垃圾。”
李婶接过钱,咂咂嘴:“年轻人火气大是好事,但也得留点余地,赵知青到底是城里来的文化人,苏家那一家子也不好惹。”
这话听着像是劝,实则打探成分更多。
许静怡拎起用草绳串好的鸡蛋和萝卜,淡淡道:“文化人更该知道礼义廉耻,至于不好惹的?巧了,我专治各种不好惹。”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李婶在原地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回到小破屋,许静怡看着空荡荡的灶台,叹了口气。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她厨艺也就停留在能煮熟的程度。
她认命地刷锅生火,把萝卜随便切了切,扔进锅里加水煮,又打了两个鸡蛋进去搅成蛋花,撒上一小撮看得见影子的盐巴。
一碗清汤寡水的萝卜蛋花汤出锅。
她吹着热气,小口小口地喝着,胃里总算暖和了点,味道嘛,只能说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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