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想打了。”他勉强地笑了笑,“这么快点好了?”
“还是和你一比较好。”她拉了一张矮凳,在他身侧坐下。
蒋承意没说什么,径直点开了微信。
她猝不及防地看见聊天记录里的一长串未读红点。
有两个置顶,一个是【王律】,另一个是【[虫子jpg]】。都没有未读红点。
在某几个幽静的深夜,她确实怀疑过他是故意对她的信息已读不回。
虽然这样的行径很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也不符合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怀疑的情绪就像蚊虫,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在哪里繁衍生息,只是到了时节,便乌泱乌泱地出现在人们的生活里,厌烦至极,无可奈何。
她眼尖地发现,置顶之下的第一个未读聊天框,来自【蒋忠】——他的父亲。
蒋承意不知道她心里这点小九九,坦荡地点开外卖小程序:“我想吃清炖鸡。”
“嗯。”她应了一声,“可以把米饭一了。”
“煎豆腐和炒青菜。”他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够吗?”
“我可以,你够不够?”她看了看他。
“够。”他答。
他点好外卖,抬手把手机竖着插进抽纸筒里,拿起一只气球,有气无力地起身,四处寻找失踪的打气筒。
云观月不知道说什么,也不好盯着手机看,只好和他分头找起来。
蒋承意找到滚落至沙发底下的打气筒,回到小板凳上坐着,两人面面相觑,转而一人一只气球地轮流打起气来。
轮到他打第二十一只气球的时候,外卖送到了。
两人在一堆气球之中沉默地吃掉一整只清炖鸡。
“云观月。”他嘴一抹,把鸡头丢到垃圾袋里,突然开口。
“嗯?”她咽了口唾沫。
“记得你说过的话。”他久未假装深沉,言辞略显生硬。
“嗯。”她声如蚊呐。
“行。”他起身进了卧室,片刻带着一个精巧的木盒和一个文件夹走出来,“过来。”
云观月坐在皮质沙发上,满心踌躇。
“这是我在哈市偶然见到的套娃,我觉得特别像你。”蒋承意掀开木盒盖子,把套娃捧到她眼前,“没有你漂亮,不过都是大眼睛红嘴唇,脸有点圆。”
她接过盒子,端详起其中的彩绘娃娃,恍惚间,竟从她的眉目之中,隐约看见自己过去的影子,不禁触动:“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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