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醒来时,他的状态也稳定了下来,眸中暗光闪烁。通过魂器与主魂间的那微弱的联系,他感知到了日记本魂器的去处。
“也许,你也不是只能救一个。”他轻声说道,修长的手撑在地板上借力站起身,随后开始收拾打扫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若无其事地去上课了。
这边,日记本to对阿伦现在的状态充满好奇:「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
“说来话长,”阿伦漫不经心道,“你只能在笔记本上写字和我交流吗?”
「我可以出来,但没必要,而且也没法离开太远。」
“等等!”阿伦突然直起身子,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他的脑海,“我试试能不能这样!”话音未落,他就一头扎进了笔记本里。
日记本里的空间一片空白,to飘在半空中,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阿伦。两人面面相觑,空气一时凝固。
“还可以这样?”to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阿伦环顾四周,脚尖点了点地面,“我也是试试而已,竟然真的可以进来,原来魂器是这样子的啊。你这地方也太寒酸了,家徒四壁,比阿兹卡班还糟糕,怪不得想出来搞事情。”
to没有接话,只是用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我试试能不能把东西带进来。”阿伦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to叫住他,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你也是魂器吗?”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击中阿伦,直接就让他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还有,”to靠近了一些,“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变成这样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阿伦向to讲述了自己的情况。阿伦不确定自己真的是不是魂器,他和to不一样,尽管种种迹象都指向这个可能,但毕竟没有确切的记忆肯定这一点。
关于他是魂器的这个猜测,他从未告诉过汤姆。现在知道的只有他自己、zephyr,以及眼前这个日记本to了。至于汤姆和科沃斯有没有自己的猜测,阿伦也不得而知。
听见阿伦没有跟汤姆坦白,笔记本to有些意外,像是找到了什么把柄一样勾起唇,笑容意味深长,“看来你们也并非完全信任彼此。”
阿伦皱了皱眉:“这世上能放心信任的人只有自己,朋友之间并不是毫无秘密的,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呵!”to轻笑一声,看到阿伦不悦的表情,默默地转回原来的话题,“我能看出来你的灵魂不完整,不过比我的要大一些。”他好歹经历过被分裂出去的过程,对灵魂的状态还算了解,大概知道一个完整的灵魂是怎样的。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比你大。”阿伦没好气地回道,“照这么说,我真的是魂器?”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嘲笑制作魂器的人有多愚蠢,现在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这感觉真是……一言难尽,好痛啊!
“你的载体在哪里?”to突然问道。
“什么?”
“魂器需要载体,比如我的载体是这个日记本。你的载体”to突然明白了什么,反应过来,“你的载体被蛇怪吃了!”
阿伦点点头,周围顿时陷入沉默。
“我不明白,”to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你为什么要舍弃肉身?这简直愚蠢至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渴望,显然对能够自由行动的肉身充满向往。他巴不得有个肉身呢,他完全不想蜗居在一个可笑的日记本里!而阿伦竟然就这样舍弃掉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不会舍弃。”阿伦的声音低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始解释:“有人告诉我,我的肉身是炼金产品”
这种复杂且违背伦理的炼金产物很难修复,使用寿命也有限。自从那次大病之后,阿伦能明显感觉到身体机能在急速下降。尽管灵魂还能依附在上面,也能继续使用,但那具身体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显露出异样——僵硬、苍白
“我可不想哪天用一具死尸坐在教室里上课。”那太惊悚了,太吓人了点,而且阿伦自己也受不了,非常膈应。所以当蛇怪出现时,他干脆顺水推舟,让蛇怪吃了算了。
to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发现他也接受不了,“确实令人不适。但你现在没有载体,魂体不稳定,很容易消散。”
这确实是个问题。虽然阿伦目前没有感觉到任何消散的迹象,但随便找个物品附身似乎也没什么坏处?
“要不,”阿伦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和你挤挤?”
我终究不是你
这事最后当然没成,并非日记本的主人——to不愿意,而是阿伦根本待不住,他总是往外跑到处去,完全无法乖乖留在笔记本里,他最多偶尔躲猫猫的时候会在里头躲一下。
阿伦确实试过在日记本里安分待着,但结果惨烈。
他像只好奇的猫狸子,在空白的纸页空间里蹦跶,试图在“墙壁”上刻字,结果字迹像被吞噬一样消失。to冷眼旁观,最后忍无可忍:“你比灌了狂跳豆的狐媚子还闹腾。”
“这里太无聊了!”阿伦抗议,“连张床都没有!”
“你是个魂体,”to面无表情,“不需要睡觉。”
“但我需要!”阿伦理直气壮,“不然我会忧郁!”
他尝试带进去的东西——巧克力蛙、比比多味豆、一把会唱歌的梳子——全都在进入的瞬间变成墨水渍。唯一成功的是他的一根头发,结果to盯着那根头发冷笑:“你是想让我用这个给你织件小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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