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冷笑一声,转身向地面飘去,“那我这就去找第三样——魔鬼之血!”
“阿伦!”酒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你甘心永远以现在的形态生活吗?永远跟在那个叫汤姆的男孩身后?你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闭嘴!”
“你爱他?”
“胡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
“我乐意!”阿伦一把扯过藤蔓,“关你什么事?”
藤蔓突然收紧,“你醒醒吧!你这样卑微地跟着他,只会惹人厌烦!跟我走,我可以给你真正的身体……”
“我这样就挺好的,何必非要拥有一副一副会流血、会疼痛的脆弱躯壳?”他的声音像冰刀划过石壁,“倒是你——为什么也要跟在我身边?”
藤蔓僵住了。良久,藤蔓轻轻蜷缩起来,酒的声音变得很轻,“有了身体,你就能尝到巧克力在舌尖融化的感觉了……”
阿伦∶“……”该死,这诱惑确实直击要害。
“还有刚出炉的面包香气,”酒继续低语,“蜂蜜烤鸡翅的金黄脆皮……”
阿伦∶“……”很好,魂体不争气地闪烁起来。
酒继续开口,“你总是知道该怎么刺痛我,”藤蔓突然收紧,那个古老的称谓像一滴葡萄酒渗入水中,“哥哥。”
这个称呼让阿伦一怔。模糊的记忆碎片突然侵袭了他——月光下的葡萄园,少年把藤蔓绕在指间轻唤“弟弟”的画面一闪而过。
“你是我的执念……”酒的声音带着苦涩,“我曾经是你唯一认定的存在,但现在……显然不是了。”
阿伦甩动手腕,“你似乎搞错了什么——”
“把我当恋爱脑了?”
藤蔓僵在半空。
“”酒的沉默像滴入水中的墨汁,在黑暗中缓缓晕开。
“白痴!”阿伦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惊讶的尖锐。藤蔓突然轻轻颤抖起来,随后竟如释重负地发出簌簌笑声。
“记住,”藤蔓缠绕上他的指尖,“永远不要答应别人的交往请求。”酒的声音突然轻快得像在唱歌,“此在即尚未,一旦确认关系,那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呢~”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而是人的本性。我们总是更享受追逐的过程,而不是拥有的结果。在不确定的时候,每个小细节都被放大,每句话都值得回味;而一旦确定,同样的行为就变成了例行公事。”
阿伦不耐烦地打断,“够了,别在这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径直穿过幽暗的地下水域,阿伦回到最初遇见吸血鬼的石室。
果然,在潮湿的石壁后方藏着一条向上的狭窄通道。顺着通道飘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这才是真正的主墓室。
华丽的壁画覆盖穹顶,黄金陪葬品散落一地,但满地凌乱的绷带和斑驳血迹破坏了这份庄严。
“果然有其他路……”阿伦的灵体沿着那些拖拽痕迹,穿过一堵看似实心的石墙,渐渐感知到熟悉的魔法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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