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攀比心理浮现,云星起表情变化几许,特意凑近几寸。
游来重没留意到他的脸色变化,走去一边动作麻利系上深色围裙,戴上皮制手套。
走至停放尸体的木桌旁,掀开一侧白布,露出一截瘦弱苍白的手臂。
视线投向云星起,询问道:“渺渺,你之前说红瘢痕是用颜料画上去,要像去除得用什么擦来着?”
云星起振作精神,回答道:“灯油。”
一时半会找不着用容器单独盛放的灯油,游来重视线在屋内巡视一圈,锁定桌角一盏旧油灯,倒出灯油在一块粗布上。
翻转出手臂内侧红瘢痕,粗布覆上,缓慢用力擦拭几下,灯油在皮肤上泛出油光。
另外两人在一侧屏息凝声观看,云星起预想中的结果出现了。
原本与手臂浑然一体,犹如胎记一般的红瘢痕,在灯油浸润下,开始溶解、褪色,被稀释成一抹淡红色。
这下,证明这具无头尸体果然不是元小姐!
云星起忘了害怕,凑近前来。
游来重没停下动作,最后擦拭几下,把红瘢痕仔仔细细全擦去了。
是假的,如云星起所猜测,红瘢痕果真是画上去的。
千真万确!
猜中事实的激动在胸中沸腾,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汹涌的困惑。
她是谁?
真正的元小姐又在哪?
他声音颤抖、语无伦次问出自己的疑问。
“谁知道呢。”游来重随手将手中沾染红色油污的粗布扔进一个竹筐中,表情麻木,语气随意。
他摇摇头,兀自解开围裙,“我之前和你说过,元家上下,真正在意元小姐的人早已不在了。”
这句话,让云星起陷入恍然。
元家灭门,远亲闻讯前来,瓜分完遗产后,谁还在乎如今下落不明的元苏槿身在何处?
“何况,”游来重重新盖上白布,边脱手套边说,“红瘢痕是假的没错,可你之前在河岸边捡到从尸体上掉落的信件,亦是一个证明无头尸身是元小姐的有力证据。”
不管她是谁,是不是元苏槿,在府衙卷宗中,她已归属于元苏槿。
可云星起放不下,他心堵难受,有种好心办坏事的感觉。
当日晚,他不是唯一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一点其他人没发现的小细节,让他以为窥见了些许真相。
到头来,不过是另一层误导罢了。
王忧瞧见尸体证实不是他们口中交谈的“元小姐”其人,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回去了。
他没好友那么放在心上,清楚知道他与云星起仅是两位过客,偶然醉酒回家途中发现一具无名尸,被牵扯其中。
做到如此地步,已算是尽职尽责,府衙不愿深查,家属不管真相,再多的,不是他们两个路人能解决的。
反是云星起愣住了,脸上交织着不甘、困恼,王忧心下长叹一声,拍上好友肩膀,想安慰一番。
“说起来,”游来重洗完手后,突然想起一事,“当时来通过红瘢痕鉴别元小姐身份的,除了元家远房亲戚外,还有一人,那人没走,她是住在镇上的。”
云星起下意识接话,“是谁?”
“估计你和对方见过面。”游来重擦干净手,深深看他一眼。
此言一出,云星起眼中的光缓缓汇聚,凝成一个光点,音调不由急促,“谁?”
“霞生处胭脂铺女工,何落青。”
何落青?何姑娘吗?
云星起略有些不敢置信,脑中回忆起那位站在店铺柜台后翻账本的浅青罗裙女子。
他与她两次在胭脂铺碰面,她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出与元苏槿熟识。
游来重接着说:“你今天不是送了我一礼盒装的胭脂?我一看便知是霞生处的,何落青在霞生处工作,你应该见过她。”
“她与元小姐应是闺中密友,以前在镇子上,我时常看见她俩走在一起。”
云星起眉头紧皱,疑问如浪潮一般将他淹没。
他想起,他与何姑娘在霞生处第一次见面。
何姑娘冷静疏离,按照三师兄所说,那时的她已去鉴别了无头尸体身份。
既是闺中密友,得知好友落水断头,辨认出身份后,能做到如此冷静、漠然,接着在胭脂铺工作。
瞥一眼身侧王忧,他自问做不到。
何姑娘......是不是在掩饰什么,是不是知道其他人所不知道的内情?
他好像快要寻找到出口,又似乎会在一刹那间不知不觉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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