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甜甜不明白。
小姑子虽然也喜欢跟人八卦,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言语出格太过。
余欢刚来不久,跟小姑子也没交集,怎么就惹得小姑子这么怨恨她?
有心想问清缘由,但碍于周围都是人,王甜甜只好先敷衍过去。
不想赵小曼根本不领情,一把甩开了王甜甜的手,手中的笔记本哗啦啦翻了一阵:“如果是别人,可能确实不清楚是谁。可我是计分员,哪些人请假了没出工,我能不清楚?”
顿了顿,赵小曼又道:“除了坐月子的,还有生病的,队上其他人,包括知青在内,今天全都出工了。唯独余欢,是长期不上工的。”
旁边跟赵小曼关系走得近的李红立即道:“啧啧,我看她就是仗着那张狐媚子脸,才会让顾同志这么宠她。这种好逸恶劳的女人,看她能嚣张多久。”
其他几个女知青也跟着起哄——
“这种女人,最是吃不了苦,现在看着风光,哪天跟人跑了也说不定。”
“就是就是。她来上工那天,你们是没看见,村里有多少男的盯着她,那眼睛都差点冒出火来了……”
“啧啧,可怜顾家人,连最小的顾琴都在做工,就为了余大海,让着这个懒婆粮!”
……
赵二嫂王甜甜
“我听说呀,余欢和顾同志也才新婚不久,顾同志恐怕还不知道她的真面目。等看清她,迟早会厌恶她。”
“对对对,也就我们小曼这样优秀、勤劳的好同志,才配得上顾同志那样的英雄。”
眼看众人越说越不像样,赵小曼非但不制止,还笑盈盈地任由他人胡说,王甜甜有些急了,忙给一旁的宋薇递了个眼色。
宋薇是王甜甜的好朋友。
宋薇虽然不想趟这浑水,但见王甜甜求过来,也只得硬着头皮拉住赵小曼,道:“好啦好啦,小曼,是不是她又有什么关系?要我说呀,现在是清闲了,等到了秋收分粮的时候,可有得她哭的!不是还要去隔壁地里统计工分?眼看着马上要下工了,可得抓紧。”
“啊,对。”赵小曼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的工作还没做完,“那我先走了。二嫂,回头你跟娘说一声,中午我就不回家了,去李红那里歇脚。”
“好。”王甜甜巴不得赵小曼赶紧走,闻言立即点头,“回头我把午饭给你送来。”
“嗯。”赵小曼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小曼走了,还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的人群也就一哄而散。
等所有的人都走开了,宋薇才问王甜甜:“哎,我说,余欢怎么着你小姑子了?会这样恨她?”
王甜甜摇头:“我也不知道。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小曼对余欢的意见这么大。”
宋薇道:“甜甜,你还是问一问得好。”
“嗯。”王甜甜脸色微沉地点头。
宋薇摇头:“虽然赵文和赵武两兄弟都是好人,但赵家那些女人,都不好相处。甜甜,嫁给赵武,你真的不后悔?”
王甜甜叹了口气,苦笑道:“不嫁给他,我又能怎么办呢?”
宋薇握着王甜甜的手:“那你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急着要孩子。万一真的有一天能回城,没有孩子,说不定还能走。”
“走一步,看一步吧。”王甜甜声音低落地回道。
大嫂生了两个女儿,婆婆很不满意,已经在催她和赵武尽快要个孩子。
赵武虽然疼她,但在孩子这事儿上,跟婆婆完全是一个鼻孔出气。
“哎!”宋薇知道王甜甜的家事,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甜甜的妈妈还活着,甜甜也肯定不会嫁给赵武。
甜甜的继母就是一个嘴甜心黑的。甜甜的父亲又只在乎她继母所出的小儿子。根本不管甜甜如何被磋磨。
对甜甜来说,回城也未必就是条好的活路。
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呀。
宋薇看着空荡荡的大道,有些羡慕地道:“不过有句话,赵小曼倒是说对了。余欢确实命好,有一对爱她的父母,还遇上顾家这样好的婆家。这是人家的命,我们羡慕不来的……”
王甜甜目光空洞地看着远方,多半会儿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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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一趟,因为赵小曼,在队里掀起的风浪。
到了知青院,林永国帮着余欢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进了院子,又喝了一杯余欢送上来的水,这才准备告辞了。
林永国忍了又忍,到了院门口,到底没忍住,低声对余欢道:“孩子,叔跟你说句话,你别介意。”
余欢笑着道:“林叔,您说就是。”
林永国语重心长地道:“下次买东西,一次不要买太多,太招人眼。倒不是说队上的人都不好,只是这人啊,都是愿人穷不愿人富的。你有我没有,落差大了,心里头就有疙瘩。有了疙瘩,就容易生事端。你们现在,还是低调些的好。”
余欢感激地连连道谢:“谢谢林叔的提醒。我知道了。”
指着屋檐下的锅碗瓢盆,暖水壶毛巾等杂物,余欢又道:“林叔,我和长卿刚到这里,他的腿脚不方便,我也受了伤,所以很多东西没有来得及置办。这次翻修了小厨房,又盘好了炕,我才抽空去把缺的东西补回来,以后不会了。”
林永国见余欢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叔走了。你一个人在家,记得把院门关好。”
“隔壁大队前两天传来消息,说最近有野猪下山祸害。还有人因此受了伤。虽然还不确定它们会不会过来这边,但关上门,总是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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