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你的气色很健康,很好看的。”
“嘻嘻,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珍妮又指了指斜方前排,“快看,那就是米勒,奎恩教授的…”
那是位金发,戴着银边眼镜的青年,优美的侧颜在阳光下仿若生辉。长长的睫羽垂落时,生出几分令人怜惜的脆弱感。他就像文艺复兴时期壁画上的天使。
米勒似乎觉察到目光,他回眸对上兰的视线,微微一笑,那笑容简直美到兰柔软的心底,她竟无端生出一丝保护欲。
兰的双眼倏尔一亮,“好美啊。比手机里的照片好看许多倍,本人太不上相了。”
“是吧?真搞不懂艺术圈怎么那么多…害我们这些女孩找不到优秀的男朋友。不过他们俩真的很般配,颜值没得说。”
“嘘小声点,奎恩教授看过来了。”
今天的课是鉴赏与模仿。周围学生都是专业画者,只有兰是个普通门外汉,只会最基础的涂鸦。
不多时,兰的‘佳作’果然引来奎恩的驻足。
“洛伊丝小姐的画作很有童趣。”
“哈哈~”这就是高情商吗?兰尴尬笑笑,“我知道我的画技太过小儿科,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而且洛伊丝小姐的鉴赏能力很强,以后会是位优秀的艺术鉴赏师。”
“谢谢您。”
奎恩拍拍兰的肩膀,点头鼓励后离开。他自然走到米勒身后,俯身对着青年耳语,青年的耳廓红了又红。
奎恩很英俊,深陷的黑眸,雕塑般的侧脸,又带了几分邪魅狂娟。与米勒同框时魅力值无限上涨。兰很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两人会有这么多支持者。
兰视线下移至男人暗红色的鞋底,那里粘着一块硬币大小的黑色圆形残片,看上去就是画室里普通的碎纸。
兰悄悄按下腕表,有红色光点于屏幕上亮起。前男友的招数和装备,让组织复刻并优化,挺好。q先生非常擅用拿来主义。
入夜,珍妮从浴室哼着歌走出,眼见室友仍坐于电脑前。她好奇走近探头,“看什么呢?”原来是最近很火的电视剧。
“这个我追完了,挺有意思。”
“对不起,会不会打扰你休息。”
“没关系,我睡觉很死的。而且你又没有开声音,我习惯带眼罩睡觉,影响不到我。不过你别熬太晚,小心长黑眼圈。”
“嗯~我知道的,我看完这集就睡,你先睡吧。”
“好的,晚安。”珍妮爬上床戴上眼罩,翻了个身。
兰的目光重回屏幕,只是电视剧的多彩画面,已被暗色中的一点点微光取代。
奎恩提着牛皮纸袋,走过空旷的走廊。他哼着歌似乎心情不错,在门外理了理衣领。
画室门被打开,有微弱的光散出,又很快被关闭的门隔绝。
“我带了你喜欢的鱼子酱,吃点再继续吧,不要熬坏了身体。”
他走至画室一角,有人自超大画板前抬头。正是米勒。
“谢谢。”米勒接过纸袋,心生暖意。
“真好看,怎么都看不够。”
米勒闻言,脸颊浮现出羞意,他想去够情人的手,却只抓住一片空气。转身寻去,他的情人整个人几乎趴在画板上,眼中翻涌着近乎虔诚的痴迷。
“米勒,我就知道你是个天才,有了你我的人生才没有遗憾。”他抚向自己的小指,眼中显出落寞忧伤,“曾经我也可以画出这样的作品。”
眼见奎恩悲伤满溢,米勒一扫刚刚的不快,自身后拥住奎恩,“没关系,你还有我,只要你需要,我一直为你画。一生一世都可以。”
“好。”奎恩握住胸前的手,英俊的侧脸隐在一片阴影中。
两人说了会话吃过夜宵,米勒重新进入工作状态。直到凌晨两点,两人将画板锁进墙边橱柜。锁门离开。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墙壁上悬挂的鹿头眼中,隐隐闪出猩红光点。
兰关上电脑,走至珍妮床边,拿出喷剂轻轻一按。
“珍妮对不起,这个昏睡剂不会有副作用。”
兰按捺下愧疚,脱掉睡衣,露出内里纯黑连体衣。她打开窗,自三楼攀爬而下。
兰一路躲过脑海中的监控视角,于夜色中翻进奎恩私人工作室所在教学楼。
这栋楼的监控,早已被她提前入侵。暂停全校的监控太显眼,只暂停一栋楼的监控,就很容易蒙混过关。
解码器贴于密码锁,十秒钟后,门自动开启。
刚回到教师宿舍的奎恩嫌弃地脱掉外套,不经意间瞥见鞋底的碎片。他疑惑地拿起,轻轻一捏,异常触感传入指尖。
兰进入工作室后率先取下鹿眼中的微型监视器。再摸到墙边柜,翻出解锁器。
柜门被轻易打开,超大画板映入眼帘,兰小心掀开盖着的围布。一幅放大数十倍的,新版百元大钞赫然展现在眼前。
就连兰这个外行人也能看出画者技巧超群,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整张钞票只剩两个细节没有完成,就是3d人像与防伪条。
在兰拍下钞票画的同时,腕表传来振动,兰点开屏幕,原本的红点坐标消失不见。她猛地看向画室大门,有滴汗水自她额前滴落……
奎恩打开工作室门,一切似乎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继续打开橱柜,面板被白布蒙住,他在布上做下的小标记仍处在原来位置。
他重新锁上柜子,在室内查看一番,关紧窗户后出了工作室。
窗外,兰正双臂用力,身体紧紧贴着外墙。脚下是不足10公分的横梁,再往下是距离地面几十米的高度。隐约听见关门声,她微微松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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