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纷纷重新抬起枪口,对准丰田。
枪林弹雨中,机车与丰田在旋转中不断靠近,直到双方驾驶员清楚看见彼此双眼。
四目相对中,琴酒再次抬枪,护士也将怀中手枪拔出,二人彼此瞄准,发射。
子弹瞬间冲出,于空中短暂相遇又继续前行,灼热擦过他的椅背,钻过她的长发,奔赴不同的终点。
两辆警车被击中发动机,不可再前行。丰田停止运转,机车一个漂亮甩尾停靠。
琴酒不作迟疑推开车门纵身跃上机车,同时回身向追赶的警员连开数枪。
机车瞬间提速,将一众警员抛至身后。然而危机还未解除,前方岔路口,又有两辆警车呼啸而来。
“换位!”琴酒忽然喊道。
护士松开车把手,一只有力的手臂已环住她的腰。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凌空抱起,稳稳地落在后座上。
琴酒也已经挪移位置,掌控了机车把手。
“抓紧!我左你右。”琴酒兴奋的厉喝在风中流淌,机车陡然加速,直直冲向迎面而来的警车。
与死神擦肩的刹那,琴酒扣死机车把手,左手闪电般举枪。与此同时,护士以近乎同步的机械反应举枪,对准警车的挡风玻璃。
子弹凌空,玻璃碎片飞溅。两辆警车同时失控,分别撞向马路两边围栏。机车从缝隙中呼啸而过。纯白护士服是这道墨色流光的最后残影。
冲出重围,护士贴上琴酒宽阔背脊,她的心剧烈跳动,和他身体里传来的声响一模一样。
“我们安全了吗?”
琴酒没有回答,继续将油门拧到底。甩开一切纷繁,将城市灯火完全丢在身后,奔向远方的海。
落满星光的海边,机车的轰鸣渐歇。二人先后跃下,琴酒将二人的枪完全擦拭干净后丢入海中,最后那辆机车也没有逃过琴酒的‘灭口’。
做完一切,他肃着脸质问眼前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女人,“你为什么追上来?为什么不按我的计划撤离?”
“我想和你一起,我不想你一个人面对。”她定着眸,一瞬不瞬望着他。
夜风带起一阵海浪,远处海湾大桥的灯火,在雾气中凝出朦胧光影,好似一个个虚幻的梦。
那梦远到难以捉摸,又似近在咫尺随手可摘。
琴酒捧住女人此时不算干净的脸,指腹用力,抹掉脸上薄如蝉翼的假体。女人的眉眼不断变化,直到熟悉的容颜完全展现。
他捧着这张脸,为了这张脸这个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放弃原则,即使被扰乱子弹的轨迹,自己也不曾心生怨怼。
他说想去爱她,他的欲望早已实现。他曾怀疑过,对她的爱是否可以包容一切?
他从来不知,自己会有这份包容心。可是在她孤身追上来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原来自己早已生出诸多复杂的情感。
所谓爱,可能就是将自己没有的东西,全部赠予那个你爱的人。
他揉过她脸侧细微伤口,沉声道,“下次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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