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伊丝痛苦扭曲着,几乎要将自己蜷进沙发时,弗雷德冷不丁的话令她止住哀嚎。
“误会又怎么样,会有什么实质性损失吗?你经历过生死应该能明白,什么道德名誉,不过都是庸人自扰。”
女孩从阴暗中抬起脸,对面的男人一脸事不关己,正从购物袋里掏出一瓶洗发水。
厨房里的红豆薏米“噗通噗通”冒着热气,窗帘被晚风吹得“呼呼”作响,燥热的空气混着红豆的清香飘散。饿着肚子的g正抗议着,不断敲着饭盆。
女孩坐起身,暴躁已然被抚平,“你说的好像也对,闲言碎语影响不了我什么,我不该自己困住自己。谢谢你教会我这个道理。”
可很快她话锋一转,“那瓶洗发水是我的。”
弗雷德停住手。
“不过,我可以和你分享。”
她笑的灿烂,他眸光微闪。
两个人的日子,就在养伤,滋补和琐碎的日常中缓缓流过。
弗雷德胳膊上的枪伤愈合的很快,与其它的伤疤一样,成为他未曾言之的战绩之一。
脸上那道疤也变的淡了些,但仍是留下了印迹,就如同岁月镌刻的墨痕。
时光如水,润物无声。他能带走心里的痛和外表的伤。
却也能唤醒,生命里的朴素与坚韧。伤痛之后重建的信任与依赖。
他们有时笨拙有时滚烫,是一碗静心炖煮的粥,也是无声月夜里传递温暖的指尖。
某个平淡的午后,洛伊丝练完最后一组子弹,兴奋地冲回客厅。
“叔叔,叔叔”她欢喜地呼唤着,四处寻找着,终于在二楼阳台找到男人,“我最后两枪都是10环,而且全在一个洞里,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还不错。”他抽着烟,尼古丁的味道很淡,她说不出那是什么味。
“唉?就这样吗?”
“难道你还想要礼物?你是小孩子吗?”
“我爸爸经常会奖励我的。”
男人没呼出一口烟,转了话题,“我要出门工作,回来可以给你带礼物。”
“这么快吗?”她微垂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她又仰起笑脸。
“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回来就好。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去交流营,交流营结束就是新学年,我有很多事做,也有很多书要看。”
女孩搓了搓手指,继续问道:“大概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需要我为你准备什么吗?”
“明天一早就走。你什么也不需要做。”
他指尖烟雾弥散,袅袅升起,在半空中拢成一道灰色的弧。隔绝了阳光下的他,以及阴影里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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