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臻抹了下眼睛,视线往低处放,又抬头带着他的视线,引导看向角落里的药渣。
“先把这些处理了吧。”
高辙脸色很深,“放着吧,别去动,也许等你睡一觉起来,明天就看不见了。”
陆臻臻心里空茫了一瞬,好似暮鼓晨钟敲在她心腔里,木槌撞在钟身上,扩散开的响声却又闷在了她心里,憋着出不来,某些念头抽丝剥茧的理出来。
她迷惘的瞧着眼前的男人,“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高辙沉默,他牵起陆臻臻的手,指腹摁着她手心缓缓揉开,“嗯。”
“什么时候?”
“很早,你初二,我意外发现的。”
陆臻臻晃了下,“发现什么?”
高辙深深的看着她,“爸妈感情并不好,只是在你面前装恩爱夫妻,我去的那次,有个顶着大肚的女人来堵门,爸躲出去了,是妈处理的,孩子月份很大了,快临盆了,这时候过来,拿捏了陆家,要么认下骨肉,要么给一笔钱,不过我看那架势,叫了人来,是要逼宫。”
陆臻臻眉眼跳得厉害。
“后来孩子生下来了,只是哭了两声就夭折了。”
高辙看向陆臻臻,“我后来查过,不是妈动的手脚,没福罢了。”
丑陋
高辙把她抱起来,往怀里掂了一下,陆臻臻太难过了,哭得身上没什么力气,滑进他怀里后索性就把脸埋进他心口里。
高辙没立即上楼,而是去倒了杯水,托着陆臻臻腿弯的手伸出去,捏着水杯,再抱着她上楼。
脚尖把门给推上,高辙将她放进沙发里,试了下杯子的温度,托起她的手给她,“喝两口顺顺。”
陆臻臻扣着杯子,忽然指尖一紧,她一下盯住高辙,心里某个可能性在发毛,而后缓缓摇头,自我否定的同时,问出口的话却又很肯定。
“不对,你在骗我。”
高辙眉眼轻顿。
陆臻臻一把握住他的手,“你骗我的,你没跟我说实话,对不对?”
水杯从她手里脱了出去,高辙及时捞住,撒出来的水全泼他手上。
陆臻臻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声声发紧的问:“那孩子究竟怎么死的?”
高辙轻叹了一口气,“臻臻,睡吧,我陪着你。”
“不是我妈对不对?”
陆臻臻很固执,咬死了一个问题偏要问到底,“我爸?”
高辙嘴角轻压了一下。
他们从小在一起,对彼此比对自己都熟悉,只一个表情,陆臻臻就明白了。
“是他对不对?孩子是他杀的?让我妈背锅?”
高辙把杯子放下,他蹲在陆臻臻面前,仰着头,细细的看着她的眉眼,“真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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