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辙心疼了。
他护了疼了半辈子的女孩儿,在他怀里碎成这模样,他怎么会不心疼。
“呵呵……”
陆臻臻低低的笑起来,声音好似压着,艰难的溢出来,断断续续的,连笑声的弧都不成形。
她扒着高辙的衣服,红着眼从他怀里抬头,“那从某种方面来算,我和他是不是一类人?”
高辙抬了抬眉梢,他舔了下嘴角,抿了抿,才勉强将眼底的酸涩给压下去,轻扬悄悄的调子,“嗯?”了一声。
“他玩女人,我杀他孩子,我们是不是很像,都自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做恶魔也无所谓,都那么丑陋!”
“不一样,”高辙捧着她的脸,轻声哄:“你怎么可能和他一样,从小我就哄着你宠着你,你算是我带大的,什么品性脾气我最清楚,你怎么可能和他一样。”
这是第一次,陆臻臻没有计较他话里的不恰当。
她把话说得那么狠,可面上,眼里,却一点凶狠怨毒都没有,眉尖蹙得紧紧的,声音破碎,每说一句话,眼儿往下一压再压,一双眸子都被泪水给压红了。
明明就很委屈啊。
“可是根源出在哪里呢……”
她喃喃的,指尖发紧,高辙的衣服被挤压在她手指间,“我陆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东西,不是儿子不准生,他玩那么多女人,那么多人命债压在我陆家头上!”
高辙心里坠了一下。
很细微,都没表现到脸上来。
可陆臻臻却很快反应过来。
“不对。”
她突然将高辙给盯住,“你知道得那么清楚,还有,他折腾这么些年,不可能一个孩子都生不下来,是你对不对?”
单凭妈妈,她一个人挡那么多带球上门逼宫的,光是打发她们就心力交瘁了,哪还顾得上来的人肚子里有没有孩子。
我不管你谁管你
“是你……”
话含在嘴里,憋闷似的,不太能出得来,就好似陆臻臻此时堵塞又潮闷的心一样。
她揪着高辙的衣服,攥紧指尖,薄薄的睡衣嵌进每个手指缝里,攥得那样紧,惯性的拽了一下,高辙便顺着力道靠了过来。
温柔的揽着她的腰,托了一把,将她抱到腿上坐着。
“凭什么呀,我家这些破事,你来拦什么拦,关你什么事啊!”
高辙低低叹了声气,没让她听见,他抿了抿薄唇,即便灯光不盛,他低下的眸子,看着她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温柔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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