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棠月和王识异口同声,“你这么着急?”
“嗯。很远吗?”
“在天香楼附近,走去的话有点距离。”东方回答道。
“你若不愿的话,我可以自己去,你只需告诉我地址就好。”白染衣的语气不带一丝迟疑。
“天色已晚,马上就要开饭了,你明早再去不行吗?”棠月担心道。
王识抱怨:“是啊,今日本就因为等你们,开饭晚了些,我都快饿死了,你们不会还要我们再等等吧?”
今日他们三人快到申时才吃的午饭,只顾在外拖延时间,现在都还不饿,却苦了留在王府的几人。
江故和王临风更是如此,两人从应天赶往顺天,今日从凌晨启程到王府,还是在马车上吃的一些干粮,就等着晚上补充体力了。
白染衣犹疑了下,她不能太过任性自私。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参席、没有礼貌的批评要轻些,也更习以为常些。
“那我一人前去,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她说的诚恳,心意已决。
“我陪你。”东方看着她,“赌坊鱼龙混杂,且地靠天香楼这种烟花之地,你身为女子又冒夜前去,很危险。”
“我们今晚在留客香居摆宴,你们确定不来?”王识问道。
白染衣不想勉强东方,她还有暗器和毒药防身,正准备开口坚持独自前去,却被东方先一步应了。
“白姑娘想必是有重要的急事,帮我们向伯父解释一声吧。”
“好。”江故道。
同类
晚霞还未漫延至整个西山,天空就飘来一阵强风。在王府里谈天的这会儿工夫,小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等到东方与白染衣出府,雨又停了。
京城华灯初上,街巷浓缩成一隅映在水洼里光彩熠熠。东方的衣袍无意擦掠过水面,划破了炽暖的灯光,化作碎星坠入水中。
白染衣跟在他身后,轻踏入荡漾开的水面,带起了几滴凝着星子的水珠,落回去又弹起来,跳跃了几回后在涟漪中复归平静。
倒影中只剩下静音的街巷和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现实的晚京截然相反,人来人往中最不缺的就是热闹,无论是面上的欢声笑语还是心底的窃窃私语都是热闹的一部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在人声鼎沸中充当哑角。他们隔绝了世间的喧闹,提供了影却藏住了声。
这只是两个孤独体的相互碰撞,像月亮遇见月亮,都是借来的光,照不亮长夜,也温暖不了彼此。
哪怕相拥都是没有温度的寒冷。
他们是一样的人,是相似度高到一眼就能认出的同类。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她忽然道。
东方回首,放缓了脚步。
她慢慢走至他身边:“你……为什么会住在王府?”刚问完,她又摇了摇头,换了个问题,“你为何会独自一人来到京城?”似乎还是觉得不妥,又换了一个,“你为什么总是一副谦和的模样,不累吗?”
刚说完这句,白染衣就皱起了眉,“算了,你当我中邪了吧。”
东方忍俊不禁:“这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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