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一时间难以接受,她声嘶力竭的吼道,奈何对上沈砚冰的双眸时,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师姐,我知道你难以接受,可…萧璟已经做出了这种事情,你还要维护他吗?”
沈砚冰的话像是炸弹砰的在容溪心头炸开,她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为什么…”
她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这一世还是…
“师姐…”
容溪握紧拳头,声音艰涩:“我会…杀了萧璟的,但在那之前,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说完,容溪直接原地消失不见,沈砚冰盯着容溪站的地方,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而此刻坐在轮椅上的陶月眼中滑落一滴泪水。
沈砚冰看见了蹲下身子,温柔的帮她擦拭干净,用一种近乎宠溺的语气威胁道:“我的好师姐,你最好乖一点,别让大师姐发现了,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对沈砚冰做些什么。”
不要!
陶月身子动不了,只能一边流泪一边闭上眼睛,以此来表示自己绝不会轻举妄动。
沈砚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她推回了屋内。
容溪御剑而行,速度提升到极致,心中五味杂陈,愤怒、悲伤、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她不信,那个眼神清澈坚定的少年,会变成沈砚冰口中那般模样。
魔界入口,黑气缭绕,阴风阵阵。容溪毫不掩饰自身化神期的强大气息,凛冽的剑意直接劈开了挡路的魔物,一路畅通无阻,直抵魔尊殿前。
魔宫森然,守卫的魔将感受到来者不善的磅礴灵气,纷纷亮出兵刃,然而容溪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无形的威压便让那些魔将动弹不得,冷汗涔涔。
她径直闯入大殿。殿内光线昏暗,唯有高座之上,一道身影隐在阴影之中,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魔气。
“萧璟!”
容溪站定,声音因极力压抑而微微颤抖。
高座上的身影动了动,缓缓抬起头。
那张脸,依旧是记忆中的俊朗轮廓,但眉宇间再无昔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冷漠与戾气,眼瞳深处泛着隐隐的红光。
“师姐。”萧璟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别来无恙。”
这声“师姐”,如此熟悉,却又如此刺耳。
容溪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她深吸一口气,厉声质问:“告诉我!陶月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师尊的伤,是不是你下的手?你为何要堕入魔道!”
萧璟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如同万年寒冰,没有丝毫涟漪。
他站起身,一步步从高座上走下,魔威随之弥漫开来。
“是我做的。”他承认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陶月阻我修炼,师尊冥顽不灵,这魔尊之位,力量唾手可得,有何不好?”
“你……”容溪被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彻底激怒,眼眶瞬间红了,“萧璟!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说过要一起变强,匡扶正道!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本千机决,当真就让你迷失了心性吗?!”
听到“约定”二字,萧璟的眼神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死水般的沉寂,甚至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约定?那是年幼无知时的痴语。正道?何为正道?力量才是永恒。师姐,看在昔日情分上,你走吧,莫要插手魔界之事。”
他的冷漠彻底击碎了容溪心中最后的侥幸。
五年的苦修,五年的期盼,换来的竟是这般物是人非。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但随即被她狠狠擦去。
“既然如此……”
容溪缓缓拔出玄天剑,剑身清光大盛,映照着她决绝的面容,“我容溪今日,便替师门清理门户,为陶月讨回公道!”
话音未落,容溪身形已动,化作一道流光,剑尖直指萧璟心口。
这一剑,蕴含了她化神期的全部修为,带着被背叛的痛楚与无尽的失望,快如闪电,势不可挡。
萧璟眼中红芒一闪,并未躲闪,而是抬手召出一柄缠绕着黑色魔气的长剑——那曾是太渊赐予他的灵剑,如今却已彻底魔化。
“锵——!”
双剑交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磅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整座魔宫都为之震颤。
容溪剑法凌厉,招招致命,每一式都融合了清远仙尊五年的严格教导,精妙无比。而萧璟的剑势则大开大合,魔气汹涌,带着一股毁灭性的力量,与从前玄天宗的剑路截然不同。
剑光魔影交错,两人从大殿战至半空,强大的能量碰撞引得风云变色。
容溪越战越心惊,萧璟的实力竟也提升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丝毫不逊于她这五年在缥缈山的苦修。
“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师姐。”萧璟格开容溪一剑,语气带着嘲讽,“在清远仙尊座下五年,看来进益也不过如此。”
“闭嘴!”容溪怒喝,剑势更急,“你不配提仙尊之名!”
激战之中,容溪一式“星河倒悬”引动周天灵气,万千剑影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萧璟挥剑格挡,魔气凝聚成屏障,却仍被几道剑气划破衣袍,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低头看了看伤口,眼中戾气更盛:“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了。”
说罢,他周身魔气暴涨,天空骤然暗下,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哭嚎。一股远比之前恐怖数倍的压力笼罩了容溪。
“千机魔劫!”
萧璟一剑斩出,巨大的黑色剑罡仿佛要撕裂天地,带着吞噬一切的毁灭气息向容溪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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