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选择。
这是一条死路。
郑秋雨忽然笑了。
她走到密室中的一盆清水前,看着水面倒映出的那张脸。
那张脸上,有疲惫,有绝望,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燃烧一切的疯狂。
她笑得肩膀都在抖,声音凄凉,却又带着一股刺破天穹的狠劲。
“一成?”
“总比没有要好。”
她抬起头,仿佛在与某个冥冥中注视着她的存在对峙。
“天道要罚我?”
“那也要看它,有没有这个本事,抓到我!”
我拿命,赌一个未来!
石门开启,郑秋雨走了出来。
一夜未眠,她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倦色,唯有一片寒霜般的冷寂。
“传我命令。”
她对守在门外的弟子开口。
“请宗主与各峰长老,到丹峰议事。”
声音不高,却让听令的弟子神魂一凛,本能地垂下了头。
半个时辰后,丹峰主殿。
宗主李青玄与众长老齐聚,看着主位上那个神情冷肃的女子,心头都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郑秋雨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不说话。
死寂在大殿中蔓延,灵气都仿佛被这股无形的压力压得滞涩,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直到所有人的心神都紧绷到了极致,她才终于开口。
“昨夜,我得了神启。”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四座山,轰然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李青玄的身体猛地一震,从座位上豁然站起,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
“神启?可是神子他……”
郑秋雨抬手,一个平静的动作,却让李青玄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目光穿透殿门,望向遥远的、被冰雪覆盖的北方。
“腹中神胎有所感应,在天地之间,寻到了一处失落的上古圣地。”
“那里至阴至纯,是温养它的最佳福地。”
“神启示意,我需即刻前往,在那里静养,方能让神子……顺利降世。”
她的声音变得缥缈,每一个字都带着神性的回响,让听者不由自主地相信,这便是天道透过她的口,降下的旨意。
一位长老按捺不住,急切地问。
“敢问执事长老,那圣地,究竟在何方?”
郑秋雨抬起手,指向北方,那个青元界所有修士都闻之色变的方向。
“极北之地。”
她没有说出“寂魂渊”那三个代表着死亡的字眼。
她翻手,掌心出现一枚漆黑如墨的石头,和一株通体晶莹、散发着幽幽寒气的灵草。
这是她刚刚从系统兑换的,气息纯粹得不带半点邪祟。
“此乃圣地信物。”
黑石出现的瞬间,大殿的温度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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