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早就打定了要闯进来的主意,又何必在外头吹那许久的凉风?”
她仍闭着眼,敲打木鱼的动作不曾停下,话里带刺,刺向我。
“臣妾若就这么走了,太后岂不失望?”
我试探着她的心意——果然,太后的手顿了顿,木鱼声断,片刻又重新响了起来。
“失望?哀家一个心死之人,还有什么可失望的?赶明儿随我的皇儿一起去了也就罢了——”她苍老而低沉的嗓音与木鱼声一起回响在殿里。
“一个多月了,太后若想死,早就入土为安了——”
不是我非得不敬,好歹我也亲眼看过你怕死的样子,你就是那种,“热爱生命”到绝不会寻短见的人。
通俗来讲就是两个字,怕死。
还能咋,软硬兼施呗。
“您也曾从一个小小嫔妃做起,知晓今日荣华富贵在身的不易,更知晓‘太后’这个位子的意义,如您所说,您如今是‘篡位贼’的母亲,因此,您‘太后’的身份早已不废而废,您如今仍像从前一样养尊处优,是皇上给的,即便皇上愿意这样奉养您,百年以后,您以什么身份入皇陵?以什么身份与先皇合葬?”
我的两连问彻底打断了木鱼声,她陷入了沉思。
于是我又趁热打铁,“死去的人已然死了,活着的人得好好打算往后的日子才是。太后窝在这儿,只能是个‘篡位者’的母亲,走出去却不然——您会依然是大周的太后,是皇上的母后,更是同皇上有血缘关系的亲姨母,将来时日久了,皇上心疼姨母,自然会对自己的皇兄心生仁慈,追封个藩王葬到皇陵也并非不可——您要知道,时间能愈合一切缝隙。”
太后这次彻底失了声,她方才挺直的背慢慢弓起来,脊梁慢慢软了下去,此时只我与她的呼吸声在殿里此起彼伏。
事实上,也许,她并没有想死的心,除此以外,她甚至需要我这样一个台阶,将她请回那个尊荣的位置。
化作黄泥的儿子,跟眼前的富贵,身后的盛名相比孰重孰轻,她心里明镜儿一样。
“果然是一张厉嘴,皇上他,没看错人——”
太后忽而起了身,向我走了过来,我微微颔首,谦虚至极。
“哀家为了渊儿……也要活下去……”
要的就是这效果。
大和解后,我应邀留下同太后一起进午膳,不想周凌清的消息很快,菜式才摆上桌,他就登门了。
太后的好脸瞬间垮了下去。
您好歹也是推人儿子下深渊的那个人,人家一个多月了心里都过不去,至今还在气头上,就这样干巴巴来拜访不好吧。
谁知太后比我想的周全许多,她垮了一阵子脸,开始让人增碗筷,“皇上来的正是时候,哀家刚与皇后坐下,你——也来一同进膳吧!”
周凌清也很体面,他作揖谢过太后,就入了座。
“想当年,你母妃在世时,还能常与你一处坐坐,自走母妃走后,你与哀家……生分了许多……哀家知道,你怪哀家没劝住她,可你母妃不在的那日,哀家正在国华寺小住……谁知她怎么就突然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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