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
太真实了。
真实得几乎残忍。
卫玲莎说得没错,以她现在的处境。
别说未来,就连眼前的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
一旦陷入更深的漩涡,会不会彻底失去自我?
会不会被资本和流量吞噬?
他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要不,来我工作室吧。”
黎晨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乐鸣那边的方向,不适合你。他们把你包装成那种风格……你本来不是那样的人。”
他知道,卫玲莎有天赋,有实力。
她值得一个真正能让她发光的舞台。
而不是在一场场精心策划的闹剧中消耗青春。
卫玲莎摇头:“不行。就算我想去,现在也走不了了。”
“新闻就算压下去,圈内人心里都清楚。这个时候我跳槽去你那儿,反而更说不清。”
她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外界会怎么说?说我是靠你上位?说你为了我得罪公司?到时候,不仅我毁了,连你也——”
她自己已经够难了,却还在替他考虑后果。
黎晨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清楚,这事儿是袁姐在背后安排的。
那个总是笑得温和、实则手段狠辣的经纪人,打着“借势宣传”的旗号,想拿他的名气给卫玲莎炒热度,顺便也把她那个女团的出道气氛炒一炒。
可他从未想过,这一步棋,竟把卫玲莎推到了如此被动的境地。
而卫玲莎那副听话乖巧的样子,反而让他心里不舒服。
她总是这样,默默承受,从不反抗。
可他知道,她并不傻,也不软弱。
只是她太清楚,在这个圈子里,反抗往往意味着更大的代价。
直到这一刻他才懂。
她其实也没办法,身在局中,根本由不得自己。
“黎晨老师,你早点回去吧。”
卫玲莎轻声说。
“要是新闻能压下去最好。要是压不住……我去跟夏老板谈谈,看他能不能看帮忙周旋一下。”
她依旧在为所有人考虑,哪怕自己正身处风暴中心。
黎晨没吭声,转身上了车。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
因为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会做出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事。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他靠在座椅上,闭上眼,手指紧紧攥住方向盘,指节泛白。
卫玲莎望着车子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慢慢收回视线。
夜风拂过她的发丝,带着一丝凉意。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然后她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挺直了背脊。
她也该回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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