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只如一潭没有波动的死水。
心里莫名滋生的慌张在肆意蔓延。
许清然慢慢俯身,紧紧抱住黎芊芊变得瘦弱不堪的肩膀,闭上眼,低声说:“黎芊芊,你别这样,我也会害怕。”
许清然,你我再也不见。
第二天,黎芊芊说的好天气,其实阴雨绵绵,空气黏腻又潮湿,有一股无法驱散的烦闷。
黎芊芊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衣长裤,带着一束菊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带。
上了车,淡声说:“刘叔,开车吧。”
刘叔看了许清然一眼,然后才开始启动。性能优异的迈巴赫以平缓的速度驶出院子,没过一会儿,只剩下车尾气还没有消散。
许清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朦胧烟雨,沉默了几秒,对那两个保镖说:“你们跟着太太,看着她,不要让她出现什么意外,千万,要保护好她。”
两个保镖神情肃穆,恭敬而又谨慎地说:“好的,许总,我们一定好好保护太太,绝不让她离开我们的视线。”
许清然:“去吧。”
……
两个小时后,来到墓地,黎芊芊下了车,阴雨还在连绵不断地下。刘叔及时撑开一把黑色宽大的伞,遮盖在她头顶,务必不让黎芊芊的衣角淋湿。
黎芊芊抱着花,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来到妈妈的碑前,缓缓蹲了下来。
相片她特意选了一张年轻的,她妈妈生前是最优雅的贵妇,最注重体面,一生尊贵。所以就算是相片也要最好,最漂亮的。
周医生说她去的很安详,没有痛苦。这样最好不过了。
看了好一会儿,黎芊芊伸手,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净相片上的雨水。
妈妈,女儿不孝,也许很久都不能来看你了。
但是妈妈,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雨,越来越大了。
豆大的雨点落在水泥地上,溅在裤脚,泅湿了一片,阴湿的贴在皮肤上,冷进了骨子里。
瀑布一样的雨幕阻挡了视线,刘叔看了看天气,有点忧虑地说:“太太,雨越来越大了,再晚天色就更暗了,怕回去路上看不清,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吧?”
黎芊芊没有说话。
看样子,还没有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走出来。
就在刘叔以为黎芊芊不会听他的话,担心不已的时候,下一刻就听到黎芊芊温声说:“回去吧。”
“好的,太太。”
刘叔松了一口气。
上了车以后,雨势太大,刘叔不敢开得太快,以龟速缓慢前行。可是没开一会儿,车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忽然停在了路中央。
“可能是爆胎了,雨大路滑,要换个胎才可以。”刘叔往外看了一眼,还好车上有备胎。
刘叔嘱咐了一声:“太太,您先在车上坐一会儿,我下去换个胎就好。”
黎芊芊看着他,只是问:“刘叔你一个人可以么?”
“换个轮胎而已,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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