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南嘉找到了,在榕城,你们现在来医院,我开车过去。”
早晨出门前,南嘉以为这只是一个平常的周末。
可在这个平常的周末里,南嘉从一个被抛弃的孤儿变成了一个有父有母有哥哥的宠儿。
当穆清淮带着他父母出现在她面前,并且告诉她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和哥哥时,南嘉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才会产生这样的幻境。
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臂,可即便有痛意她仍然觉得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意也有可能是虚幻的。
直到秦桂莹双手紧紧抱着她大声哭泣,南嘉稍微感觉到一点母女相认的真实感。
可是,很奇怪,她哭不出来,尽管秦桂莹的哭声震耳欲聋,她的拥抱滚烫而灼热,她仍旧哭不出来。
但她也不愿意表现出太过冷漠的样子,虚虚地回抱秦桂莹。
秦桂莹哭了一会儿后,含着眼泪捧着南嘉的脸,柔软的掌心贴在上面抚摸。
南嘉从小到大没有感受过这种来自母亲亲昵的抚摸,她有点不适应。
可秦桂莹看起来太伤心了,她抚摸一会又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小声啜泣。
穆清淮怕母亲太过激动,提醒她:
“妈,这里有客人,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秦桂莹这才放开南嘉,然后紧紧拉着她的手。
穆国良询问南嘉:
“南嘉,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好吗?”
“好!我带你们去,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店不错。”
男人表达情感的方式内敛一些,穆国良虽然不像秦桂莹哭的那样大声,但眼眶湿润,说话也不像平常那样流畅。
吃饭的地方不远,走路五分钟就到了,他们要了一个包厢。
一个小圆桌,四个人整整齐齐的坐着,穆国良起身帮大家倒茶,穆清淮负责点菜,秦桂莹舍不得放开南嘉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等菜的间隙,穆清淮详细地和她解释了他们是怎么发现她是穆家丢失的小女儿的。
餐桌上,秦桂莹一直在给南嘉夹菜,自己没吃几口,挑干净鱼刺的鱼肉,剥好的龙虾放在南嘉的磁碟里。
杯里的饮料空了,穆清淮会默默地帮她添满,新上的菜穆国良每一次都先转到她面前。
“清淮,帮妹妹重新倒一杯茶。”
大概每个人对事物的反射弧度不一定样,南嘉想。
她在秦桂莹抱着她哭的惊天动地时没多大感觉,却在这些温暖的细节里湿了眼眶。
这几年他一直在找你
秦桂莹察觉到她的情绪,惊慌道:
“没事,宝贝,妈妈在这,妈妈会保护你,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五年前,宋庭辉告诉她南嘉离开的理由后,她当着宋家老爷子的面狠狠扇了宋庭辉一巴掌。
南嘉不想再来一场感天动地的互诉衷肠,她擦干眼泪笑着喊了一声:
“妈妈。”
猝不及防的一声妈妈让秦桂莹的眼泪再一次如决了的堤坝汹涌而出,这一声妈妈她盼了二十多年,如今终于等到。
大家情绪尚未没平复,都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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