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衡淡淡点头,目光却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转而看向沈云蓁,脸色瞬间柔了下来,自责道:“云蓁,今日之事让你受惊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可好?”
沈云蓁摇了摇头,“不必,待事情结束我再回去。”
萧禹衡考虑了一下,并未拒绝。
出了这样的事,现在哪里都不如在他的身边安全。
萧承煦和萧承泽也是这样想的,便没有开口劝解。
“今日之事,让众卿受惊了,是朕之过错。只是……这幕后之人,着实让朕意外。”
萧禹衡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的众人,最后落在萧承谨身上,目光冰冷。
众人心里更惊,下意识的随着萧禹衡的视线转头看去。
萧承谨坐在一旁,看似镇定,但额角已隐隐渗出冷汗。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心中焦躁不安。
察觉到萧禹衡的目光,他连忙扯出一个欣喜笑容,拍了拍胸口,故作后怕。
“这刺客着实可恶,还好父皇没有受伤,不然儿臣万死难辞其咎。”
无人回话,殿里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萧承谨的笑容慢慢落下,变得勉强起来。
“父皇和诸位一直看着我作甚?”
萧禹衡冷冷一笑,声音冷厉而威严:“朕看你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可是在等什么人?”
萧承谨心头一紧,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父皇何出此言?儿臣只是被刚才的变故惊到了,一时未能回神。”
萧禹衡目光如刀,直直盯着他:“是吗?难道你不是在疑惑,你安排在宫外的兵马,为何迟迟未到?”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大惊失色,纷纷看向萧承谨。
萧承谨脸色骤变,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身后的椅子被踢倒,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父……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儿臣听不懂……”
萧承谨强作镇定,但声音已有些颤抖。
萧禹衡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讥讽。
“听不懂?那朕便说得再明白些。你暗中勾结朝中武将,调集兵马,意图在中秋之夜逼宫夺位。朕说得可对?”
萧承谨脸色苍白,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确实,按照他的计划,此刻宫外应有大批兵马冲入,等父皇被刺杀,他再解决了萧承煦,便可顺势登基,哪怕父皇侥幸存活,他也可以让父皇写下退位诏书,反正他也活不长了。
他已从母妃口中听说,父皇已经身患重病,命不久矣了。
至于母妃为何知晓,则是因为她交好的一个太医正巧负责为萧禹衡抓药。
萧承谨得知这个消息后,兴奋迫切瞬间充斥在心间,对权势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几乎没做犹豫就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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