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雨侧身避开他递过来的纸:“白总有事?”
“我知道错了。”
他声音发哑,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苏曼的事……是我没管好身边人。她盯着你项目时,我该早注意的,可我……”
“白总。”
顾筱雨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像结了层薄冰。
“苏曼的错,轮不到你替她道歉。你我之间,也犯不着用这种方式‘见面’。”
“不是的!”
白如显往前凑了半步,几乎要碰到她的胳膊,“顾氏这次因为举报丢了三个潜在合作,声誉也受了影响,我会负责的。”
“不必了。”
顾筱雨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顾氏丢的合作,上午已经签回来了。”
“声誉要挽回,我们靠的是证据,不是谁的道歉。”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引擎启动时,后视镜里还能看见白如显站在原地。
城西茶室的檀香混着龙井的香气漫在走廊里。
顾筱雨刚走到二楼包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碰撞的脆响,紧接着是林教授的声音:
“你这小子!糊涂!”
她抬手要敲门,门先开了。
白如显站在门内,衬衫领口歪着,看见她时,愣了愣。
居然这么巧,他们还能在这遇到?
“筱雨?”他下意识伸手想拦,又猛地缩回手,指尖绞在一起,“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林教授。”
顾筱雨没看他,视线越过他往包厢里扫,林教授正坐在茶桌旁叹气,面前的茶杯倒在桌上,茶水顺着桌沿往下淌。
“筱雨来了。”
林教授起身拉她坐下,瞪了白如显一眼,“你出去!我跟筱雨说正事。”
白如显堵在门口,肩膀抵着门框。
“筱雨……既然又见到了,那就好好说说话吧。”
林教授气得吹胡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事情林教师已经知道了。
他了解顾筱雨的脾气,白如显若是上赶着道歉,这事就更过不去。
“白如显。”顾筱雨端起林教授重新倒的茶,指尖贴着温热的杯壁,声音冷得没一丝温度。
“你到底没弄明白。”
她抬眼看向他,目光像淬了冰的针,直直扎进他眼里:“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没有再说的必要。”
她放下茶杯,杯底磕在桌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白如显的脸一点点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你说你为了我着想。”顾筱雨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视线和他齐平,“可白总,你的很多行为,都让我困扰。”
她顿了顿,每个字都像踩在冰面上,清晰又冷硬:
“所以,请你。远离我的项目,也远离我。”
“不……”
“筱雨,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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