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天她突然听到隔壁院子激烈的吵闹声。
似乎是公子和太子在争吵些什么,还伴随着一声声瓷器砸向地面的破裂声。
玄胤自从上次负气离开温行知的院子,连着好几天都没再找他。
他这天终于忍不住找了位温行知院子里的婢子打听温行知的情况,结果就意外得知了温行知拒绝张小草离府的消息。
自己为了他每天朝思暮想,魂不守舍,他居然还舍不得那女人!甚至为了不让那女人离开他,找了许多离谱的理由。玄胤再也忍受不了,气势汹汹地找到了温行知。
玄胤施压想要逼温行知同意张小草离开,可是这次温行知却一改近段时间的百依百顺,出奇地态度强硬。
两人争执不下,玄胤气得砸了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下人们都吓得退出老远,谁也不敢去劝这两位祖宗。
张小草在外面听了个大概,心中顿感不妙。公子好不容易得来的恩宠,莫非这次要因为自己,付诸东流吗?
她坐在院子里陷入深思,也不知隔壁院子的吵闹声是何时停止的,更不知玄胤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院中。
这位身居高位、睥睨众人的太子殿下,正屏气凝神地打量着她。张小草见状,急忙站起身来,笨拙地行了行礼:“太子殿下。”
哪怕已经来这府上许久了,但她跟这位太子殿下相处的机会并不多,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锦阳镇时,他说要赏赐自己时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都听见了吧。”对方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容置疑,“你留下只会害了他,害我们离心。”
“太子想让我现在离开?”张小草也干脆利落,“我可以走。”
哪知对方嗤笑一声,道:“本王要你嫁给忠羽。永远不能和行知有任何可能!”
这次张小草没有轻易答应他。
玄胤见她没反应,微眯着眼,射出一道危险的寒光,仿佛下一秒自己的耐心即将耗尽,“怎么?不愿意?”
“殿下问过忠羽的意见了吗?”张小草说出心中所想。
“呵呵,你担心这个?”玄胤冷笑出声,不屑道,“忠羽是本王的人,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忠羽不愿意,我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他!殿下何必为难别人,忠羽跟了你这么多年,养条狗,也多少有点感情了吧。”张小草对他这副自以为是的语气,十分不满,毫不留情地回怼。
玄胤听了却反而有些高兴:“想不到,你对忠羽那小子还有些真情。放心,忠羽只会感激本王的决定。”
玄胤走后,张小草一夜没睡。
玄胤忌惮她,她一直都知道。这次算是碰触了他的逆鳞,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做,他和公子的嫌隙怕是消不了。
公子没有亲人,只能依靠玄胤,若是连他们之间的感情都有了问题,不知公子日后如何自处。
但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耽误了忠羽。忠羽是除了公子之外,在京城第二个对她好的人。若是因为自己一己之私,误了他的姻缘,她万死难辞其咎。
现下玄胤派人暗中监视着她,没有彻底断了他怀疑的念头之前,怕是走不了。
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的张小草,也没想出个对策。
第二天,眼下顶着两大坨乌青的张小草,疲惫地出了房间,抬头刚好对上了院里等候多时的忠羽。
张小草看着肩上披了层风霜的忠羽,讶然道:“你来多久了?怎么也不敲门?”
“也……也才刚到而已。”忠羽微微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沙哑干涩,带着几分卡顿。
张小草没有拆穿他善意的谎言,招呼他进屋。
“太子让你来的吧。”张小草递给对方一杯热茶。
忠羽接过,一饮而尽:“昨晚殿下就跟我说了。小草我知道你为难,但你不必顾忌我,现在跟我成亲是你最好的选择,这样你既可以留下,又可以打消太子的顾虑。”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是想要帮公子,但并不代表我就得利用你。”张小草并不认同他的话,缓缓道“你是我的朋友,这样对你不公平。”
忠羽听她亲口说把他当朋友,内心忽的一暖。她不知道,当殿下说要他和小草成亲的时候,他有多开心。
小草终于可以不用离开了,而他,也不仅仅只当她是朋友。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
他也记不太清了,大约是在锦阳镇第一次见面,她就当着他面哭泣时?也可能是一起逛花灯,送她吊坠时?或许还是她不顾危险舍身救人时?
总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但他并不打算告诉她,在她的心还在没能从那人身上收回时,他不想再给她平添烦扰。
以朋友的名义帮她,陪在她身边,足够了。
“可是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忠羽冷静分析道,“就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更应该让我帮你。”
张小草张了张嘴,想继续说什么。忠羽直接打断她,没让对方拒绝的话说出口。
“喂,你是不是担心我以后找不到媳妇儿了?这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是男人,就算哪天我们和离了,你看看我这身段样貌,加上我还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大批年轻貌美的女子不得争相而上。”边说还边激动地站起来比划。
“倒是你,姑娘家家的,嫁给我,再和离,二婚可不找好下家了。怎么说也是我赚了,你就不必再杞人忧天了,我好得很勒!”
张小草实在没忍住,被他逗笑,连一晚上的阴霾心情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准备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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