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想让公子冷静片刻吧,现下定是不想听见她的声音的。
无声的僵持一直持续到黄昏。
张小草忙活完新一批胭脂,又赶去厨房帮王姨的忙。
只有温行知一人被晾在卧房,抓耳挠腮。
房中每一处都被他留下足迹,多次徘徊至门后又退回床前,循环往复。
他甚至卑鄙地想——索性往小草的饭食中加些迷幻药物,将她抱进寝房生米煮成熟饭,便也不用日日夜夜担心被人惦记了,也不必想着她又给自己物色相好,两下相宜。
若是这一夜她有了他的孩子,便更是大喜临门,血缘的纽带将他和她牢牢绑定,无人再可将他们二人分离。
但冷静下来……他又知这定是不能成的。
若是小草心中未曾住进那人,他如此做或许还有成功的可能。可现下在小草心里定还没完全忘记那个男人,若是他强要了她,只会两败俱伤,再无重修旧好的机会。
温行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头深深埋进膝盖,绝望地蜷缩成一团。
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无比,仿佛被隐形的野兽肆意撕扯啃咬着血肉,一片衰败的眼底透着无边的悲哀与寂灭……
他真的无能为力……
借种
良久,门外再次传来声响——
是两人交谈的声音,他听不太清。
倏忽,谈话声猝然收停,脚步声却越发清晰,
两人渐近了。
“行知晚膳好了,出来吃点吧。”是王姨的声音。
温行知没应,他在等那人出声。
……
“小草特地做了几道你爱吃的清爽口的菜肴,你快些来试试!王姨还给你煮了消暑降火的绿豆汤,尝尝呗——”
……
两人似在小声商量着什么,过了一阵王姨又道:“那个……行知啊,小草有些话要跟你说,王姨就先去前厅布菜了,你们好好聊。聊好了得来用饭,不然烧了这么多菜,天气热可是要浪费了。”
待那脚步声消失,便听见小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哥哥,今日是我的不对,我不该不顾你的意愿擅自做主牵线搭桥,以后我定寻了你的意见再行事……”
“喀哒——”
开门声打断了张小草的话。
紧接着,一个眼眶泛红,睫毛微湿,“死不瞑目”的幽魂从门框后逐渐脱出——
短短几个时辰不见,公子却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又凄惨败北。俨然一副偃旗息鼓,衰败颓废之相。
张小草于心不忍,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对、对不起。”
温行知再也忍不住,
一把将她拢进怀中,双臂锁紧,低沉的调子绞着满腹委屈:“求你别把我推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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